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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罗太后看着儿子此举,眉头死命地皱了下,半天才定着声音对着内侍们道:“还不去给陛下搬张凳子来?”
众人忙拉的拉,搬椅子的搬椅子去了,一阵混乱。倒是坐在小凳上的姚僧垣,见皇帝如此,眼中闪过了笑意。
云澜不知道这痛还会持续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要脱力了,实在是提不起力的时候,好似听到了宇文邕的叫声,顿时怔了下。倒是钟婆婆和白鹤,喜极而泣,俯在云澜耳边大声道:“大娘子,听到了吗?陛下回来了呢,他就在外面,您加把劲啊!”
云澜只觉一阵放松,宇文邕真的回来了?自己若是不加把劲,真是不像话啊。也许是之前服下准备提神的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宇文邕的到来,总之,小半个时辰后,孩子终于下地了。婴儿嘤嘤地哭声响起来时,云澜只来得及看一眼就晕了过去。
而门外的宇文邕听着女儿的啼哭声,忙匆匆地起身跑进了产房里,左右内侍完全来不及拉住他。
叱罗太后摇了摇头,吩咐了众人几句,这才和永安大长公主各自回殿去了。
姚僧垣在宇文邕等目光下给云澜把脉完,笑道:“陛下放心,谢夫人这生产虽然有些艰难,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养几个月便没有什么事情的。”他自然把出云澜服下的某种药物极为不错的,看了眼薄帐后的云澜,他心中的疑问愈重了些。
宇文邕这才放下心来,看着被仆从洗干净的女儿,方才发觉自己两腿有些发软。
“陛下,这都快子时了,您还是去歇息吧,明早还要上朝呢。”木离桥凑上来劝道。
宇文邕摆了摆手,又看了云澜片刻,这才轻轻离开的。
而宇文邕也是入睡之时,方才想起侯莫陈崇之事来的。但愿他不是真像梦中那样口无遮拦的了。不过宇文邕注定要失望了。
次日里上朝,他本欲告诉宇文护自己添了个公主,却找不到机会开口。先是被宇文护责斥了大半天,什么不该冒着夜色回长安啊,什么没有君王之仪啊之类的。随后有大臣出面将宇侯莫陈崇给告发了。
宇文邕迎着宇文护的目光道:“堂兄,我朕昨日赶回长安,实在是因为挂心谢贵嫔生产,朕一天都心神不宁的。若非朕赶回来了,你又怎么会多了一个侄女儿呢?堂兄,你觉得朕这个女儿取名葭字如何?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她长大后,定是位美丽的姑娘……”
“陛下,侯莫陈崇挑拨臣同陛下您的关系,你如何看?”宇文护不耐地打断宇文邕的话道。
宇文邕轻咳一声方道“朕同晋公骨肉至亲,晋公为文帝所托辅佐朝政军事,为国为朕分忧,满朝尽知。侯莫陈崇之话,实在是有故意挑拨朕同堂兄关系之嫌疑,着实让朕失望,如何处置,堂兄你自定就是了,不必征询朕的意见。”
宇文邕如此一番说法,朝臣自是口称陛下和晋国公兄弟之义深重的。宇文护满意宇文邕的举动,对于侯莫陈崇就不满了,当下就遣了宫卫大队人马包围了侯莫陈府,赐侯莫陈崇自尽。
侯莫陈崇没有想到自己才回长安,就被人给告发了。他知道自己此番是逃不过去了,心中痛恨却也没法,只得饮下宇文护赐下的毒酒了。保定三年正月二十日,北周大柱国,梁国公侯莫陈崇被迫自尽。宇文护甚至不给死人任何颜面,给了侯莫陈崇一个“躁”字为封号,当真是让侯莫陈家在长安抬不起头来了。
云澜是在好几日后才得知这事儿,才想起前世有这一着来。当天就和宇文邕说起来了:“侯莫陈崇的事儿,之前当真是没有记起来。”
宇文邕见云澜眼中有些内疚之意,忙安抚她笑道:侯莫陈崇的事情,你莫要多内疚的。我的梦中,你所看过的前世里,我着急赶回长安定是有原因。而侯莫陈崇却大放厥词,若非我反应快,死的就不是他,而是我了……侯莫陈崇说出那番话来本就不安好心,且他为阿父首立的八大柱国之一,当年若是和独孤信等结盟,或者就没有今日的朝局了……总之这人心中并无忠君之念,私心过重,有今日之结局也是他咎由自取的。”
云澜听宇文邕如此说,方才不再多想这事情,只是想到当年飞扬骄纵的侯莫陈思,身为大柱国的父亲被逼自尽,她或许就同独孤家的娘子们一样,在长安城中日渐沉默下来了吧。稍微感叹之后,便将此事抛开了,安心做月子和逗小女儿了。
小公主满月之时,按照宇文邕的打算,虽然不大办也要请宗室贵戚好好乐呵一下的,谁知乐昌大长公主在三月二十一日的时候病逝了,作为同宇文护走得极为亲近的尉迟纲的母亲,先文帝宇文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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