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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某人假借叔父的名义送东西和书信罢了。
谢宜对着云澜摇了摇头,将宇文邕的书信递给了云澜道:“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哎,你看看吧,信中都说了什么?”
云澜抿着唇接过了书信,之前也收到了宇文邕传来的两封书信。接到第一封书信时她还有些诧异和惊喜。不过第二封时她便想明白了,这事情应该是宇文邕做给宇文护看的——一心只有儿女情长的少年,比之性情难测聪明多智的少年来,自然更能让宇文护放心了。所以,即便书信之中言辞恳切,情意凸显,云澜也是平静无波的。
因此再一次收到宇文邕遣人私底下送来的书信时,云澜信中半点波动也没有,指不定这书信被多少人传阅过呢。
云澜看完了书信,神色稍微变了变,抬头对着谢宜道:“阿父,晋国公和梁国公已经劝诫陛下,让阿澜以夫人的身份入宫。”
谢宜脸色变了下,沉思了片刻后才叹道:“这样也好,虽然没有皇后的名位,但是这样一来,你的性命是无忧的了。”
云澜对于这样的结果是早已经想到了,不管心中怎么样五味杂陈,如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这件事情中,最为得利的是宇文邕。但是云澜知道,他是故意让人误以为他是多情的少年天子。虽然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几分真心,但是云澜也只是感叹一句而已,前世里的崔居正曾经不也是很有真心么?
只不过,宇文护会相信吗?云澜有些坏心眼的摇了摇头,宇文邕若是真的装,他就有得受了。情深意重装几年可不是容易事儿啊!希望他撑得住了。
云澜在家中表现得平静,却不知道谢宜和褚氏暗地里为她操心不已。
“宜歌,还有几个月的功夫,合适的人可有找到吗?”褚氏想到女儿将进入宫廷陪着宇文邕受煎熬,眼眶就红了。
谢宜点了点头拉着褚氏的手坐下道:“咱们家即便离开了江南,但曾是江左一等一的世家,故交也不少。自从云澜和宇文……咳定于了陛下,我便遣了人往江南去了,所谋之事已经有了音信。”
谢宜顿了顿继续道:“我遣人送信去了江南,哎——可惜族人如今零落无几,唯余下族叔谢哲尚在建康城,我等虽然只是族亲,但是同为陈郡谢氏子弟,他自然应承下来了。而且还有同姓的谢岐在建康城,我们与谢岐虽然不是同枝,但毕竟同姓,所以他也不会吝于援手的。有了他们两人的帮忙,我们想要给阿澜找的合适的人,年底就应该到了。”(谢哲,陈郡谢氏子弟,侯景之乱时,因为奉病重的母亲至广陵而躲过一劫,此时官至都官尚书,豫州大中正、吏部尚书。谢岐,会稽郡人,侯景之乱时,因为身在山阳时逃过一劫。此时任陈国的黄门侍郎,中枢舍丞兼尚书右丞。)
褚氏放下心来:“能够找到合适的使女我就放心了。阿澜总是说她记得前世之事,但是怎么想都是个小女子,宫廷之中的事情,还是要熟悉那里的人提点才好。”
谢宜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吧,叔父既然已经应承下来了,便会同谢岐尽力办好此事的。对了,往江南去的人也打听到了族人的事情了……”闭了闭眼,才沉痛涩声道:“除了我和谢贞避过了劫难,建康城中的族人也只余下族叔谢哲及族弟谢皓两支了……人生随时变,迁化焉可祈。百年难必保,千虑盈怀之——先人之语果然没有错。”
褚氏想到当年家族之大到如今的凄凉,眼泪也流了下来:“宜哥,只要咱们还活着,谢氏就没有断绝……”
谢宜压下心中的酸涩,掏出帕子给褚氏道:“你说的对,好了,擦擦眼泪。阿澜这件事情,你也不要太忧虑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该如何做。再说了,咱们家又不指望女儿嫁得显贵来提升地位。”
谢宜柔声安慰妻子,降低声音道:“再说了,陛下登基都大半年了,后宫并无纳进有名分的女子,便可以知道长安城中,无论是高门显贵还是权势重臣,都不会将自己女儿送入后宫的。只要陛下能够忍耐下去,咱们的阿澜就没有什么可忧心的。至于突厥公主,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来中原呢。”
谢宜相信宇文邕不是蠢笨之人,阿澜既然所过宇文邕前世之中扳倒了宇文护,那么这一世有了阿澜,应该也不会出意外才是。谢家的重振,可不是靠女子的。
“来年春,我们就要离开同州了。我欲向朝廷上表,愿望为宜阳郡守,宇文护应该会同意的。”
褚氏心头一跳,宜阳同齐国边境不远,虽然是说这几年里周齐并无大战,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暂时的平静,边界诸城时常有摩擦。等到朝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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