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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会初试身手 暗含情黑黛邀约
第二天早上醒来,果儿听到屋外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混和着牛马的嘶叫,还有几只迟鸣的鸡,拖长着懒洋洋的声调。果儿一骨碌爬起来,站到窗前,大雾正慢慢退去,太阳边驱散水气边把更多金灿灿的光线伸进山寨里来。咦,今天是什么节日?寨子里的人都穿着鲜艳的盛装走动,男的头巾腰带,女的银佩叮噹,三五成群往寨前的坡道上走去。正在这时,嘎龙来到了,把一条青色织带往果儿腰里一捆,在他肩上推了一把,果儿便自动走下木楼跟上人群。
来到寨前的坡上,原来这里是一块宽阔平整的草坪,穿着蓝格上衣的一群后生叉步晃动着身子,一边吹响芦笙,曲调高昂悠扬,在果儿听来有一种古韵的情调。场边摆上许多只竹蓝,里面装满糯米饭、糍粑、盛着一碗碗腊肉,又高又圆的酒坛子封口被敲开了,里面插上了几支茅草杆。众人随意取食,用棕叶包了饭往嘴里塞,又轮流凑到酒坛前汲酒痛饮。果儿饥肠辘辘,也学着别人的样吃东西。一种金黄的粑粑,闻着焦糊糊的香,吃起来苦中带甘,果儿猜想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荞吗?原来是这般的香糯好吃!
突然草地上一阵颤动,场子两边的人赶紧后退让道,一群水牛混战追赶过来,奔跑在前的突然停下来,转身迎着追赶者应战,牛角的撞击声沉闷轰响,沉重的蹄子踩得地上好像在抖动。只听咔嚓一声,一只牛角被顶断了,断角牛被另一只凶猛的牯牛顶在坡边,动弹不得。牛主人赶紧跑上前来,一梭标扔过去,扎在断角牛的颈上,又奔上来朝里深戳,再猛地拔出,一股殷红的牛血冲出几丈远。牛挣扎着想站起来,血冲得更高,步子歪歪扭扭,一下子猛地摔倒,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这时的牛群乱了阵脚,几条牛被追赶着没命逃窜,斗红了眼的追赶者紧追不放,又是一阵蹄踏泥溅、地动山摇。一阵风似地过去,声音渐渐远去了。人群里有的叹息顿脚,有的眉飞色舞。沉寂了一会儿,一排奔马呼啸而过,马上的后生蓝布衫子、腰系花带,用手里的竹枝不停地抽打马屁股。
斗牛赛马完后,果儿发现嘎龙嘎虎回来了,他们一起的这队人脸色有些阴沉,果儿猜想他们是不是输了?
客寨和主寨两个寨子的后生相对站成两排,两个寨子的寨主蒙着眼,分别走到对方寨子的后生队前,到哪个后生胸前一抓,后生就站前一步,双方各抽了十二个人,果儿也被一把拖了出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要拿他做什么。
抽出的后生两两上阵,一寨一个,比试射箭。稻草人竖立在山脚前,嘴是红的,阴是黑的,两只奶就是嵌在稻草人胸前的狗奶子花。射到嘴巴有饭吃,射到荫部子孙发达,射到奶子家里牛马成群、源源不断。嘴、阴是最难射的,奶子是相邻的两个,目标大些,但后生们的箭经常擦胸而过。嘎龙一箭穿在嘴上,引得人群里齐喝彩,一位盛装阿姐赶快过来敬了一碗酒。又一箭偏了,草把都没上,人们又一阵惋惜的叹声。
果儿仔细观察人们的表情和行为,他知道了自己应该要做的事。他暗暗庆幸,要他做别的不行,可是他刚好练过射箭,是射箭俱乐部的会员。可是当他拿到箭的时候,发觉手上沉甸甸的,比他以前练习的箭重了许多。他试拉了一下,阻力很大,箭弓不知是什么材料,闪着紫铜色的光;弓绳应该是兽皮,异常紧绷。该他瞄准时,他拉开弓、屏住气,让离弓的箭头平稳地朝前飞去,“嚓”地一声,正中嘴巴,人群一阵骚动。他目不旁视,再搭箭,箭头“嗖”地飞去,稳稳地扎在稻草人大腿之间的阴上,这时响起了欢快的芦笙声和急骤的锣鼓声,嘎虎上来重重地在果儿肩上给了一拳。两位带银项圈、银手镯的阿姐每人手里端着一碗酒过来,带着惊奇不解的神情望着他,他一一接过,连饮而尽,递回碗的一瞬间,他似乎瞥见嘎龙眼神里有一丝嫉妒。
震耳的鼓声响彻云霄,一队围草裙的男子在草地上奔跑跳跃,他们赤脚裸胸,脸上抹了锅灰,张牙舞爪的夸张动作好像人类祖先的生存挣扎。果儿看到这里却有一丝恐怖,他好像又回到了昨天自己被老虎追赶得满地扑腾的情景。鼓声抑扬顿挫,鼓点越急,舞动的脚步越欢;鼓声突停,舞者同时弓步定格成造型姿势,直到鼓声再起,才又渐渐活泛起来,好像气绝的人又慢慢恢复了活力。果儿与老虎周旋时,何尝又不是这般的死去活来?
一阵呜呜哇哇的牛角号声响起,客寨的一个后生站出来挑战,主寨就有一个出来回应;接着主寨又有后生挑战,客寨的人回应。依次进行直到组合了二十多对,客寨人挑战时,主寨好像没有强壮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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