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第1/4 页)
哦爱!崇敬!两心相英两情相合、两目相视的沉醉!你会到我这儿来的,不是吗,幸福!在寂寞中并肩散步!至美、璀灿的日子!我有时梦见时间脱离了天使的主命,降临大地伴随人的命运。
上帝不能添加恋爱的人们的幸福,除非赠予他们无休止的岁月。在爱的一生之后,有爱的永恒,那确是一种添加;但是如果要从此生开始,就增加爱给予灵魂的那种不可言喻的至乐的强度,那是不能做到的,即便上帝也做不到。上帝是上界的饱满,爱是人间的饱满。
你仰望一颗星,怀有两个动机,一是因为它是放光的,二是因为它是看不透的。在你的身旁有一种更柔美的清辉和一种更巨大的神秘,女人。不论我们是谁,都有供我们呼吸的物质。只要我们缺少它们,我们就缺乏空气,不能呼吸。我们就会死。因缺乏爱而死去,那是难以设想的。灵魂的窒息症!
当爱把两个人溶化并渗合在一个至乐与神圣的一体中时,他们才算发现了人生的秘密,他们就成了同一命运的两极,同一神灵的两翅。爱吧,飞吧!一个女人来到你的眼前,一边走,一边发光,从那时起,你就完了,你就爱了。你仅有一条路可走,集中所有力量去想她,以逼迫她也来想你。爱所开始的只可能由上帝来完成。真诚的爱能为了一只失去的手套或一条找不到的手帕而苦恼,而沉醉,并且需要永恒来寄托它的忠贞和希冀。它是同时由无限大和无限小所组成的。
如果你是石头,就应当做磁石;如果你是植物,就应当做含羞草;如果你是人,就应当做心上人。
爱是不满足的。有了幸福,还想乐园;有了乐园,还想天堂。爱中的你呵,所有一切已都在爱中了。凭你自己去寻来。天空所有的,爱中都有,仰慕;爱中所有的,天空不一定有,欢情。
“她还可能来卢森堡公园吗?”“不会再来了,先生。”“她到这个礼拜堂里来做弥撒,不是吗?”她现在不来这儿了。”她还住在这房子里吗?”
“她已经迁走了。”“她迁到何处去了呢?”“她没有说。”多么凄凉,竟然不明白自己的灵魂在哪儿。爱有稚气,别的感情有小气。让人变渺小的感情可耻。让人变成孩子的感情可敬!你知道吗?这是一件怪事,我在黑暗中。有一个人离开时把天带走了。呵!手拉手,肩并肩,同睡在一个坟墓里,时时在黑暗中彼此轻抚我们的一个手指尖,这已能满足我的恒久的生命了。因爱而苦痛的你,爱得更多一些吧。为爱而死,便是为爱而生。爱吧。在这苦刑煎熬中,有星光惨淡的极乐之境,极昔中有极乐。呵鸟儿的欢畅!那是因为它们有巢可栖,有歌可唱。爱是吸取天堂仙气的神圣之乐。深刻的心灵们,睿智的精魂们,依照上帝的安排来接受生命吧,这是一种长期的考验,一种为难以把握的命运所作的不可理解的准备工作。这个命运,真正的命运,对人来讲,是从他第一步走出坟墓时开始的。到这时,便会有一种东西出现在他眼前,他也开始能辨认永恒的命运。永恒,请你仔细考虑一下这个词儿。活着的人只能望见无极,而永恒只让死了的人望见它。在死之前,为爱而受苦,为希望而景仰吧。不幸的是那些只爱躯壳、形体、外表的人,唉!这一切都将因一死而全部烟消云散,应当知道爱灵魂,你以后还能找到它。
我在街头碰到过一个为爱所苦的很贫穷的青年。他的帽子是破旧的,衣服是损坏了的,他的袖子有洞,水浸湿他的鞋底,星光照亮他的灵魂。如此的大事,被爱!如此的更为重大的事,爱!心因激荡而英雄化了。
除了纯洁的东西之外,内心什么也没有了,除了高贵和伟大的东西之外,它什么也不依凭了。邪恶的思想无法再在这心里生长,如同荨麻不能长在冰山上。欲望和卑俗的冲动所不能攀援的高尚安宁的灵魂高踞青天,压迫着人间的乌云和黑暗,疯狂,伪善,仇恨,虚荣,卑鄙,并且只觉得来自命运底下的深深的震撼,有如山峰感到了地震。
世上如果没有爱,太阳也会灭亡。
五珂赛特看信之后
珂赛特读信时,逐渐进入梦想。她看到那一叠纸的最后一行,抬起头来,恰好望见那个英俊的军官高昂着脸准时从那铁栏门前走过。珂赛特感到他丑陋不堪。
她再回过头来去细心品味那叠纸。纸上的字迹特别秀丽,珂赛特心想,字出自一个人的手笔,但墨迹不同,时而浓黑,时而很淡,好象墨水瓶里新加了水,可见是在不同的日子里写的,因此,那是一种有感而发的心得,不规范,无秩序,没选择,无目的,信手写来的。珂赛特从未见过这类东西,这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