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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她还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他。
“我真傻!”冉阿让想道,“她并没有注意他。倒是我先把他指给她看了。”
呵,老人的天真!孩子的老成!
初次恋爱就陷于苦恼的年轻人在想方设法扫除爱情之路上的最初障碍时,有这样一条规律:女子绝不上当,男子有当必上。冉阿让已开始对马吕斯进行暗斗,而马吕斯,由于沉溺于热烈的感情中和年龄的关系,傻透了,一点也不知道。冉阿让给他设下一连串陷阱,他改时间,换座位,掉手帕,独自来逛卢森堡公园,马吕斯却低着脑袋掉进了每一个陷阱,冉阿让在他行进途中安插许多问号,他都天真烂漫地一一回答说:“是的。”同时,珂赛特却始终挂着那种事不关己、漠然处之的表情,使冉阿让从中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傻小子把珂赛特爱得发狂,珂赛特却不知道有这回事,也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但冉阿让并不因此就减轻了他心中痛苦的震动。珂赛特恋爱的时期随时都可能来临。最初时不也总是淡然处之的吗?
只有一次,珂赛特失误了,这使他十分惊诧。他俩在板凳上坐了三个小时之后,他站起来要走,她说:“怎么,就要走?”
冉阿让仍继续在公园里散步,不愿显得与平常有异,尤其怕让珂赛特看出来,珂赛特朝着心花怒放的马吕斯不时微笑,马吕斯除此以外什么也瞧不见了,他现在在这世上所能见到的,只有一张光彩照人,倾倒不已的脸,两个相爱的人正处在无比美好的一瞬里,冉阿让却狠狠地瞪着一双直冒火星的眼睛盯着马吕斯。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生恶念了,但有时看见马吕斯,却不禁感到自己又有了那种野蛮粗暴的心情,在他当年充满仇恨的灵魂的深渊里,旧时的怒火又在重新崩裂的缺口里燃烧起来。他几乎觉得在他心里,一些不曾有过的火山口正在形成。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在这儿!他来做什么?他来巡视、嗅闻、研究、试探!他来说:“哼!有什么不可以!”他到他冉阿让生活的周围来打鬼主意!到他幸福的周围来打鬼主意!他想夺取它,据为己有!
冉阿让还说:“对,没错!他来找什么?找吃的!他要什么?要个小娘们儿!那么,我呢!怎么!起先我是人中最倒霉的,随后又是一个最烦恼的。为生活我用膝盖爬了六十年,我受尽了人能忍受的一切苦难,我不曾有过青春便已老了,我一辈子都没有家,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女人,没有孩子,我把我的血洒在一切的石头上,一切的荆棘上,一切的路碑上,一切的墙边,我向对我刻薄的人低三下四,向虐待我的人讨好献乖,我什么也不顾,努力去改邪归正,我为自己所作的坏事去忏悔,也宽恕别人对我所作的恶事情,而正当我快要得到好报,正当那一切都已结束,正当我快达到目标,正当我快要实现我的意愿时,好,好得很,我付出了许多,我收到了果实,但一切又要完了,一切又要落空了,我还要失掉珂赛特,失掉我的生命、我的欢乐、我的灵魂,因为这使一个到卢森堡公园来闲逛的傻家伙感到有乐趣!”这时,冉阿让的眼中充满了极其阴郁的煞气。那已不是一个看着人的人,那已不是个看着仇人的人,而是一条看着一个贼的看家狗。
其余的经过,我们都知道。马吕斯一直是懵懵懂懂的。一次,他跟着珂赛特到了西街。另一次,他找看门人谈过话,那看门人又把这事告诉了冉阿让,并且问他说:“那个找您的喜欢打听的后生是个什么人?”第二天,冉阿让对马吕斯盯了那么一眼,那是马吕斯感到了的。一星期过后,冉阿让搬走了。他发音不再去卢森堡公园,也不再去西街。他回到了卜吕梅街。
珂赛特对此没有发表什么反对的意见,她没有吭一声气,没有问一句话,没设法去打听搬家为的是什么,她当时已到了那种怕人猜透、走漏风声的阶段,冉阿让对这些伤脑筋的事一点经验也没有,这恰巧是最动人的事,而他又恰巧一窍不通,因此他完全不能了解珂赛特沉默不响的严重性。可是他已发现,她的情绪变得低沉了,而他,则变阴沉了。两人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刻,因而暗中相持起来。
一天,冉阿让进行了一次试探,他问珂赛特:“你想去卢森堡公园走走吗?”珂赛特苍白的脸上顿时喜气洋洋。
“想。”她说。他们去了卢森堡公园。那是过了三个月以后的事。马吕斯已经不去那里了,马吕斯不在。第二天,冉阿让又问珂赛特:“你想去卢森堡公园走走吗?”
“不。”
冉阿让见她发愁就生气,见她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