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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条鞭子,象葡萄藤那样软,又象铁那么重。那骑士走了过去,一句话也没和我们说。
我哥向我说:“我们从那条凹下去的路走吧。”那里有一条凹下去的路,路上没有一根荆棘,也没一丝青苔。一切全是土色的,连天也一样,走了几步以后,我说话,却没有人应我,我发现我的哥已不和我在一起了。
我望见一个村子,便走进去。我想那也许是罗曼维尔。(为什么是罗曼维尔呢?)①我走进的第一条街,没有人,我又走进第二条街。在转角的地方,有个人靠墙立着。我向那人说:“这是什么地方?我到了哪里?”那人没有回答。我看见一扇开着的墙门,我便走进去。
第一间屋子是空的。我走进第二间。在那扇门的后面,有个人靠墙立着。我问那人:“这房子是谁的?我是在什么地方?”那人不回答。那房子里有一个园子。我走出房子,走进园子。园子是荒凉的。在第一株树的后面,我看见一个人立着。我向那人说:“这是什么园子?我在什么地方?”那人不回答。我信步在那村子里走着,我发现那是个城。所有的街道都是荒凉的,所有的门都是开的。没有一个人在街上经过,也没有人在房里走或是在园里散步。但在每一 个墙角上、每扇门后面、每株树的背后,都立着一个不开口的人。每次总只有一个,那些人都望着我走过去。
我出了城,在田里走。过了一会,我回转头,看见一大群人跟在我后面走来。我认出了那些人,全是我在那城里看见过的,他们的相貌是奇形怪状的。他们好象并不急于赶路,但他们都走得比我快。他们走的时候,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下子,那群人追上了我,把我①括弧是冉阿让加的。——原注。
围了起来。那些人的面色都是土色的。于是,我在进城时最初见到并向他问过话的那个人向我说:“您往哪儿去?难道您不知道您早就死了吗?”我张开嘴,正要答话,但是我看见四周空无一人。
他醒过来,冻僵了。一阵和晨风一样冷的风把窗板吹得在开着的窗门臼里直转。火已经灭了。蜡烛也快燃尽了。还是黑夜。他站起来,向着窗子走去,天上始终没有星星。
从他的窗口,可以望见那所房子的天井和街道。地上忽然发出一种干脆而结实的响声,他便朝下望。
他看见在他下面有两颗红星,它们的光在黑影里忽伸忽缩,形状奇特。
由于他的思想仍半沉在梦境里,他在想:“奇怪!天上没有星,它们现在到地上来了。”
这时,他才从梦中渐渐清醒过来,一声和第一次相同的响声把他完全惊醒了,他注意看,这才看出那两颗星原来是一辆车子上的挂灯。从那两盏挂灯射出的光里,他能看出那辆车子的形状。那是一辆小车,驾着一匹白马。他先头听见的便是马蹄踏地的响声。
“这是什么车子?”他向自己说,“谁这样一大早就来了?”这时,有个人在他房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他从头到脚打了一个寒噤,轻声叫道:“谁呀?”
有个人回答:
“是我,市长先生。”他听出那老妇人——他的门房的嗓子。
“什么事?”他又问。
“市长先生,快早晨五点了。”
“这告诉我干什么?”
“市长先生,车子来了。”
“什么车子?”
“小车。”
“什么小车?”
“难道市长先生没有要过一辆小车吗?”
“没有。”他说。
“那车夫说他是来找市长先生的。”
“哪个车夫?”
“斯戈弗莱尔先生的车夫。”
“斯戈弗莱尔先生?”那个名字使他大吃一惊,好象有道电光在他的面前闪过。“呀!对了!”他回答说,“斯戈弗莱尔先生。”如果当时那老妇人看见了他,她一定会被他吓坏的。他一声不响,停了好一阵。他呆呆地望着那支蜡烛的火焰,又从烛心旁边取出一点火热的蜡,在指间转着。那老妇人等了一阵,才壮起胆子,高声问道:“市长先生,我该怎样回复呢?”
“您说好的,我就下来。”
五 车轮里的棍子
那时候,从阿拉斯到滨海蒙特勒伊的邮政仍使用着帝国时代的那种小箱车。那箱车是种两轮小车,内壁装了橙黄色的革,车身悬在螺旋式的弹簧上,只有两个位子,一个是给邮差坐的,另一个是备乘客坐的。车轮上面装有那种妨害人的长毂,使别的车子必须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现在在德国的道路上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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