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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说:‘您看,我背着这东西,我得走出去,您有钥匙,给我吧。’这个苦役犯力大如牛,当然不能拒绝他。但有钥匙的人和他谈判,为了故意拖延时间。他察看了这个死人,但看不清什么,只知道他是个年轻人,穿着讲究,象是一个富家子弟,面部血迹模糊。他一边谈话,一边设法撕下死者背后的一块衣襟,而并未被杀人犯发觉。一种物证,您明白了吧,这是能够重新抓到线索的办法,并可以向罪犯证明他犯的罪。他把物证放在口袋里。这之后,他把铁栅栏打开,放出这人和他背上的重负,再关上门就逃跑了,他不愿再牵连进去,尤其不愿在凶手丢尸入河时自己还呆在旁边。现在您明白了,背死尸的是冉阿让,有钥匙的人此刻正在和您说话,还有那块衣襟??”德纳第在说完这话的同时,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撕碎了的、沾满深色斑点的黑呢碎片,他用两个大拇指和两个食指夹着,举得和他的眼睛一样高。
马吕斯站起来,面色惨白,呼吸艰难,眼睛盯着这块黑呢一语不发,他目光不离这块破布地退到墙边,用右手向后伸去,在墙上摸索着寻找一把在壁炉旁边的壁橱锁眼上的钥匙。他找到这把钥匙后,打开橱门,伸进手臂,不回头看,他惊愕的眼光不离开德纳第展开的那块破布。
这时德纳第继续说:
“男爵先生,我有充分理由认为这个被杀的年轻人是一个被冉阿让诱骗来的、身上有着大量钱财的外国阔佬。”
“这青年就是我,衣服在这里!”马吕斯大声叫着,把一件沾满血迹的旧衣服丢在地板上。
然后,他把德纳第手上那块碎片夺过来,蹲在衣服前,把撕下的这块凑在缺去一块的衣摆上,撕口完全吻合,破布正好补全了那件衣服。
德纳第目瞪口呆,他心想:“我完蛋了。”马吕斯抖颤着站起来,既失望又喜不自禁。他搜索着衣袋,愤恨地走向德纳第,把抓满了五百和一千法郎的拳头举到他面前,几乎碰着了他的脸:“您这卑鄙的东西!你撒谎,诽谤,阴险恶毒。你来诬告这个人,你却反而证明了他无罪;你要陷害他,结果你反而使他变得更加荣耀。而盗贼就是您!你是杀人犯!我见过你,你这个容德雷特的德纳第,住在医院路的贫民窟里。如果我愿意的话,我知道的和你有关的情况足以送你去服苦役,甚至要去比服苦役更远的地方。拿着,这里是一千法郎,恶贯满盈的无赖!”
于是他扔了一张一千法郎的钞票给德纳第。
“啊!容德雷特的德纳第,下流骗子!这一下你该受到教训了,贩卖机密的旧货商,出售秘密的掮客,在黑暗中搜索的家伙,下贱的东西!拿去这五百法郎,滚出去,滑铁卢保护了你。”
“滑铁卢!”德纳第嘟囔着,把五百和一千法郎装进了口袋。
“不错,杀人犯!你在那里救了一位上校的命??”“一位将军。”德纳第昂起了头说。
“一位上校!”马吕斯气愤地回答,“为一位将军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的。而你来到这里是为破坏别人的名誉的!我告诉你,你犯过一切罪行。滚!不要再露面了!只盼你能幸福,我只希望这一点。啊!魔鬼!这里又是三千法郎,拿去。明天你就离开这里,带着女儿到美洲去。你的老婆早已死了,可恶的骗子!我要监视你动身,强盗,那时我再给你两万法郎,滚到别处去找死吧!”
“男爵先生,”德纳第深深鞠躬回答说,“感恩不荆”于是,德纳第出去了,他莫名其妙,在这种甜蜜的上千法郎的轰击下,钞票象雷霆那样劈头盖脸而来,他深感惊喜交集。他确实是被雷击了,但他也非常愿意,如果有一根避雷针的话,他反而会感到遗憾了。我们立刻把这个人的事交代完。在我们此刻所述的事两天之后,他在马吕斯的安排下,用了一个假名,揣着汇到纽约去的两万法郎的汇票,带着女儿阿兹玛到美洲去了。德纳第这个失败的资产者的歹毒心肠是无可救药的,他到美洲后依然和在欧洲时一样。和一个坏人接触有时常常把好事变成了坏事。有了马吕斯这笔款,德纳第变成了一个贩卖黑奴的商人。
德纳第一出门,马吕斯就跑到花园,珂赛特还在散步。
“珂赛特,珂赛特!”他叫着,“来!快来,一起出去,巴斯克,一辆街车!珂赛特,来,啊!我的上帝!是他救了我的命!不要耽误时间了!快围上围巾。”
珂赛特以为他疯了,但还是听从了他的话。他喘不过气来,用手压住心跳,他大步地来回走着,他吻着珂赛特:“啊!
珂赛特!我是一个可耻的人!”他说。马吕斯心情狂乱,他开始模糊地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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