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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进良还倒在地上,雨化田上前扶起他,又目送卜仓舟消失在夜色里。
“越来越不中用,十/八/摸就吓成这样……”雨化田叹道,他功力暂时被药抑制,只好费力地拖起马进良进屋。
密室内的桌面上是雨化田刚刚沾水写的字,字体端正挺秀,比往日圆融收敛——『弑』。
没骨
十/八/摸,淫词浪曲,闻者会意。秦楼楚馆风情正浓时来一曲十/八/摸,魂要销去半边天。
马进良怎不知道那人不是雨化田?他清清楚楚。
会做戏的人世上当然不止雨化田一个。马进良心中有些念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雨化田总是吊着他,引诱他——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他觉得雨化田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有真感情的。
雨化田又跟他说自己全是镜花水月,既然如此,他就愈加觉得没必要看透。
镜中人是雨化田的影,水中影是雨化田的形,他能天天瞧见影和形,剩下来那一点点谁都窥不起的“真”也就不重要了。
来人没有掩饰行踪,屋内的雨化田一定知道。若督主想杀,暗处的探子们早就死过千百回,更不会在乎这么一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那定是有用处了。
马进良顺雨化田的意陪他做戏,听来人唱了几句艳曲,倒也开心。
现在他醒来躺在床上,床是雨化田的床,到处都是雨化田的香气。马进良一刻不停在想怎样出口问第一句话,好让雨化田觉得他并没有把刚刚被迷倒的事当成反常事。
“……督主……”
马进良只说这两个字,多说无益,多说了,雨化田要泡他的舌头下酒。
他的舌头只有一根,已经被督主在言语间割了无数回,当真有些疼了。
雨化田的“病”快好了,宫里的事现在也不用他操心,他有点闲,身边又只有马进良一个人,所以要杀要剐、要割要宰、要疯要癫,马进良当仁不让。
“进良……”他唤马进良,跟风里刀吊嗓子一样,拐了几个弯。不过雨化田的说得比风里刀软,软到马进良的心坎里,如一点花瓣点了水面,漾起微波。
雨化田今天不是要剐他,就是要做了他。
“方才那位来客的十八摸,唱得如何?”
马进良后来想,他是被雨化田那声“进良”迷了心窍,出口就成了登徒子:
“督主唱一曲,一定比他好听。”
雨化田原是坐在床边等马进良转醒的,他最近的脾气因为病情压下去许多,好像什么都恼不了他。
“哦?”他笑问,转眼跨坐马进良身上,把对方的手按上自己的腰。白色春衫遮云笼月,光裸的大腿紧紧压着马进良的胯。
马进良以前多多少少肖想过,真的来了,近乡情怯。
乡,是温柔乡。
但督主从来都不是温柔的人。
雨化田语气浮着,衣衫微敞:“……你们很多人都想过我在宫里应该是这副模样,是不是?”
马进良想抽回手,却被用力按住。雨化田的腰身很瘦,刚服过药身体不再是冷冰冰的,带上几丝暖融融的温度。他觉得现在的雨化田很可怕,于是后悔开口挑起话头。
雨化田将马进良的手引到柔腻的大腿内侧,埋头面对他。下眼底有一抹红,妆未褪,散乱的发丝掠过马进良的眼角。
“我问你,你,现下,想不想?”
暗昧之余字字紧逼,雨化田握牢对方的手,一点点向上推移。马进良并不避他,粗糙的掌心顺着雨化田的肌肤一寸一寸抚摸。
春衫已解,灯影中映出身上人惨白的脸色染着微红。
两只交叠的手最后停在雨化田的脖颈处,锁骨硌住马进良的掌心,和他平日为雨化田着衣时不经意碰到的场景相似。
黑发挡住了雨化田的半面妆,马进良缓缓抽出手,将对方一边的发丝勾到耳后,又撑坐起身,一手贴着雨化田的腰抚上对方的脊背。
“我想的,和宫里人想的,大概不一样……”
下眼底的那道红,瞧着更艳了。
“……那……说来听听……”
马进良听闻对方慵懒的气息,贴近去含弄雨化田的耳根,感受坐在自己腿上的人身体一阵轻颤:“……督主今夜这番,许是只有进良一人得见……”
衣裳作了玩物,微一挑拨,便落落览无余了。
“进良说的,字字在理……”雨化田应道,接着捧住他的脸伸出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