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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倒觉得有些奇怪,他竟有些拿不准对方的年纪。
瞧着模样是极年轻的,顶了天也不过二十岁吧,可言行举止却又极其老练,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股洞察世事的锐利与淡然,直教人摸不透深浅……
“对了,张大哥,你记不记得咱们同她道谢的时候,她回了一句什么话?”赵戈忽然提醒说。
经他这么一说,张远倒是想起来了,“不必客气,分内之事。”
什么才算是分内之事,自然就是自己的本分,自己的职责所在。
“唔,”诸大人摸了摸胡须,在脑海中翻找片刻,最后又摇摇头,“其他地方本官不好说,可这北方七省九府五十八县,在册的衙役捕快都头等一应官职,并未有一人是女子。”
如今这天下皆是男子当政,除了牢狱女监内有女牢头之外,并无任何女官。
“女子不可在朝为官,但她总有父母兄弟吧?”张远推测说,“或许是她家人或亲戚之中有人在公门中任职,长期耳濡目染,她有此等想法也不足为奇。”
“嗯,你说的有道理。”诸大人点了点头。
但话又说回来,若她当真有父母兄弟在公门之中任职,一个年轻姑娘又缘何会在那等荒郊野岭安家?
实在叫人想不通。
三人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来回禀说他们要找的本地最一流的刻板木匠已经到了,正在外面等候。
诸大人叫他进来,指着画像如此这般的吩咐下去,叫这匠人立刻先刻一板过来,若是得用,便先印一千份,张贴于城内外各处。
赵戈不解,“大人,不如先留下两份叫他照着刻,咱们先将其他几份贴出去,以免那淫贼跑了。”
“万万不可,黄泉镇大小城门共计十二座,这几张画像光分发给城门守备都不够,更别提其他地方了。”张远先就否了,“若提前张贴出去,必然打草惊蛇,那淫贼甚是警觉,一旦察觉定然逃窜。还是先秘而不宣,也好叫他放松警惕,同时命人守住城门,不叫任何可疑人员出去,然后一起发力,方可保万无一失。”
赵戈听后恍然大悟,诸大人更是连连点头,“怪道陈大人说你不错。”
他口中的陈大人就是张远的上司,福园州的知州陈淼,而张远便是他手下最得力的总捕头。
张远就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谬赞了。”
那木刻匠人连夜开工,接连雕了三板,终于能将那炭画神韵刻出来八九分,诸大人和张远他们也都一夜未睡,看过成品之后大喜,立即叫人务必分发到每一个守城人员手中,大街小巷也要贴满。
于是次日天刚亮,黄泉州的百姓便发现城内几大街口挤满了人,还有差爷敲着锣,一遍遍的念着什么。
“……此人穷凶极恶,近期内必然再次犯案,请诸位务必看清此人,如有知道行踪者即刻去衙门回禀!协助捉拿有功者最高可得赏银五十两!”
五十两,足足五十两!寻常四口之家好吃好喝过一年也不过花费三十两罢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此一来,即便好些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看了之后也不免动了心思,甚至满是懊恼的想,为何自己偏偏没碰上那歹徒,不然没准儿还能狠赚一笔!
转眼日到正中,同样的话几个衙役已经念了老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依旧没有任何线索,众人不免有些沮丧,也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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