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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不知道了,只是不放在明面上,探春却也不好劝了。
宝玉却是不瞒着黛玉的,可惜到底是个外行,做得几次都不太如意,最后勉强得了两盒使得的,捧着过来与黛玉现宝。黛玉也觉新鲜,不由也细细看来,不想宝玉说得兴起,竟是一面说,一面拿起一盒抹了就往嘴里送,待吃了两口,方想了起来,不由拿眼偷瞧黛玉脸色。黛玉早就瞧见了,如今见他这般做作,反而失笑,不由啐道:“你即爱吃,谁还拦着你不成,做什么做出这等样子来?”
宝玉也不语,只是笑。黛玉瞧了,不再逗他,斜睇了一眼,撇嘴道:“原说你不该轻薄了好好的姑娘,如今这膏子是你制的,又不曾是在别人嘴上,你吃就吃了……怎地又想不开了?”
宝玉见黛玉果真没生气,心下才松了松,又拿这胭脂做人情要送于她。黛玉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只是,这原是你的丫头辛苦了许久做得的,你若给了我,倒是让她们怎么想?偏我如今又使不着,何苦糟蹋了。”
黛玉又是丫头,又是轻薄地说了一通,待瞧见接宝玉回房的袭人时,不由想起一事来。待宝玉一走,她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书来,找得片刻,却又笑自己呆了,此物功效过于玄幻,黛玉自来都是当奇闻在听,所用之物,要求诸多,不比脂粉,更是难做。真若找出方子来,自己只怕也是做不能的。……她于此物本是十分厌恶,按前世的说法,些乃是“封建礼教下野蛮的男人们强加在古代女子身上的枷锁”,如今想想,这世里还不曾真正见过此物呢。想来林家是上无祖母等老一辈的女眷,是以无人提起。母亲又是来自贾家,而贾府么,本是武将出身,于这上面到底少些规矩。如今想来,为着这贾母非要将一个男孩儿养在女儿堆中,倒是可以将此物寻将出来使使,若真有效用,不说能证得自己清白,就是贾府里那围攻绕着宝玉的一摊子烂事,也是可以有迹可寻了。岂不两便?
45第45章
黛玉思来想去,都觉此物不论原意如何,于她却是利大于弊的,可惜她虽兴冲冲打了半晌主意,待到真要寻时,黛玉方知,自己竟全似无从下手呢……无它,乃因黛玉所谋者,正是传说中的“守宫砂”。
此物难寻,乃因寻它的是黛玉。传说中的“守宫砂”,虽说为得是标示女子之“纯洁”,到底其功效所涉太过阴私,常人如何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谈及?这无人谈及,黛玉又如何能知晓?纵是托言书中所见,可若要与人论起来,这“守宫砂”点上时倒没什么,可要问这去掉之法时,又该如何说?“合阴阳”、“有交接事”,不论听者作如何想,这黛玉一个女孩儿,也说不出口呀……纵是装作不懂,这,以后长大了,也定是一个天大的笑柄啊,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啊。且这话要是传出去,不必别的有心人再说什么,贾母心里就必定不痛快:自己外孙女儿忽地对此物上心,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毕竟她这内宅里就养着一个宝贝男孙——宝玉呢……
哎……由来都只听说女子一出生时就被点上的这守宫砂的,几时有过如黛玉这般样主动要求点的,黛玉一时纠结万分,左右都寻不出个妥当的法子、与妥当的人,在妥当的时候来开这个口。说要甩开手去么,心里多少又不太甘,此物不说于自己有利,单就是这贾府里,只怕也要干净几分——好歹以后论起来她也是在这府里住了许久的,贾府的名声干净点,于她以后的名声也是极有利的……这是往远了说,这眼面前的……只要瞧瞧那个俏丫头睛雯,但凡想起这么一个鲜活的生命隔不上两年,正是花开美好之时,就将香消玉陨,怎不让人惆怅。
黛玉如今见天地都要碰着晴雯,这于黛玉而言,实实算是作种折磨。初进府时见着的那个端茶倒水的小丫头,这才年余,就已是贾母身边用得着、叫得上名儿的大丫头了,确也有几点本事。只是,黛玉真不知何来晴雯是“黛副”一说,她真不是这般一个“刁面憨”的呆子与自己有什么相似的。难道就为着她人长得好,心思又灵巧,口齿又伶俐,投了贾母的缘?还是为了她虽会使小性儿,却不会背后害人?哎,她还犯得着背后害人么,她都是“堂堂正正”地当面得罪人。在人前处处占先、色//色要强的,吃了亏存不住半口气,掐了尖就忘形得让人想撕了她的嘴……偏又没得那些丫头打小一处长大的情份,无依无靠的,能得着哪个维护?不过是万幸活儿做得利落,没出什么纰漏,且虽是在老祖宗贾母身边,却也不是太要紧的差事,才算混个平安。这般没气度的直性子,走得越红,死得越惨啊……黛玉每见她一回,就在心底叹一回,有两次与她说了两句话,瞧着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