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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我们既船偏要使去,再翻他几个下水。”李俊道:“不是这样讲。今日略挫他威风,使他知我们的手段。又不专靠打鱼为活,何必定要到那边去。他取怒于人,必有天报,省些是非便了。”费保道:“大哥之见有理。”把瓜船收了港,安然在家。
不觉腊尽春回,元宵节近。有人传说常州广放花灯,与民同乐。十二夜起至十八夜止,十分繁盛。附近州县,男男女女都去看灯。李俊道:“我们弟兄同去看一看何如?”高青道:“不可。丁自燮与吕太守挽手诈人,谁不知道?前日这番厮闹,他决不能忘情。若在消夏湾,忌惮我们,不敢轻易来惹。若到常州,是他的世界了,万一疏虞,如何是好?”秋成道:“兄弟,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等四人,在太湖中横冲直撞,怕了哪个?又有李大哥三人来,如虎添翼,有何顾忌!元宵灯节,人山人海,哪里知道我们在里面?便去何妨!”李俊道:“宋公明到东京看灯,李逵闹了元宵,也得平安无事。梁中书在北京放灯,众好汉偏去救出卢员外。两番俱是惊天动地,何况这个小去处!只是也要准备,就是不去看灯也使得。前日与丁自燮有这番口角,若怕了他,恐惹人笑话。”于是商议定了。
到十五早上,驾两个船,七个弟兄分在两边。渔丁驾了,一帆风到常州西门,寻隐僻去处停泊。尚是下午时分,船中整顿酒饭,都吃饱了。童威道:“我兄弟两个只在船内俟候,黄昏左右,到城门守着,倘有响动,好接应出来。”李俊道:“也说得是!”身边藏了暗器,五个人一同进城。见附近乡村的老幼男女,都来城门边要进去看灯,李俊等一闯而入。但见六街三市,盖搭灯棚,漫天锦帐,悬结彩球,笙歌聒耳,十分闹热。有诗为证:十里香尘点落梅,溶溶夜色映楼台。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其时一轮明月涌出东方,照得天街如水。遍处悬挂花灯,看灯的人一片笑声,和那十番萧鼓融成一块。那红楼画阁,卷上珠帘。玉人婵娟,倚栏而望。衣香鬟影,掩映霏微。真是“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早春节序,江南风景最是销魂。李俊等五人赏玩了一回,闻得樵楼上有三座鳌山,一发奇巧,同看灯的人拥至府前。果然火树银花,照耀如同白日。吕太守与同僚官在楼上饮酒,下面笙萧迭奏,花炮横飞,把人挤得脚不踮地,像在空里走的。
李俊又看了一回,转到大街东首一座酒楼上坐定。酒保摆下按酒,各色肴馔,传杯送盏吃了一会。那时约莫有二更天气,倪云、高青道:“我们好出城去了。”狄成道:“这般良辰美景,金吾不禁;城门自然彻夜不闭,再坐坐何妨!”李俊此时也没了主意,不肯动身。倪云、高青立起来道:“你们再饮几杯。我两个先到城门边等候。”下楼去了。少时,只见两个穿青衣的人走来,把各人一看道:“认做东洞庭山郭大官人在此饮酒,原来不是。”摄转身便走。李俊、费保只顾饮酒,不放在心上。又有个老儿领一个美貌女子,拿着厮琅鼓儿,走到桌边,深深道个万福,顿开香喉,敲着相思板和鼓儿,唱两支小曲。虽非绕梁之音,却也浪浪的可听。费保伸手去钞袋中摸一块银子赏他,约有二钱多重。正要递过去,忽听得楼下发声喊,三五十个做公的都拿短棍,蜂拥上楼。李俊、费保、狄成见不是头,推倒女郎,踢翻酒席,要寻去路。那做公的已到身边,鹰拿燕抢的来。李俊三个措手不及,都被拿住,把麻绳背剪绑了,推下楼去。酒保听得楼上厮闹,飞也赶上,只见碗碟都打碎,酒肴泼满。那唱小曲的女子,还在楼板上叫疼,爬不起,休题。
却说李俊、费保、狄成被做公的拿了,一步一棍,打进府门。那吕太守早排公位坐在上面,银烛辉煌,两边立着如狼如虎的兵壮。李俊三人带到堂前,都直挺挺的立着。吕太守喝道:“你们是梁山泊余党,重谋不轨,今到法堂之上,怎么不跪?”李俊道:“蒙圣恩三降诏书招安,北征大辽,南剿方腊,多曾替朝廷出力。不愿为官,隐居安分,不曾犯法,为甚要跪?”吕太守道:“盘踞太湖。不遵宪示,翻丁乡宦家人坠水,明是造逆,还要强辨!”李俊道:“那太湖是三州百姓的衣食饭碗,你为一郡之主,受朝廷大俸大禄,不爱惜百姓,反作权门鹰犬,禁作放生湖,平分鱼税。我等不过为百姓发公愤,今拿我来,待要怎的?”吕太守道:“现奉枢密府明文,登州反了阮小七、孙立,饮马州起了李应、公孙胜。凡是梁山泊余党,都要收官甘结,故此拿的!”李俊道:“就是枢密院,也只取收管甘结,不会说无故擒拿!”吕太守没得说,冷笑道:“你若知事的,我不难为你,若再倔强,申做结连李应、阮小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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