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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谋,必然以为我会按常策,稍作休整才攻真定,其防备必然不足。我军,此刻如由间道(意:偏僻的小路),出其不意,定可破之。”
他看一眼身旁的道衍,温言道:“斯道,意下如何?”
道衍听了,忙一欠身,点头应道:“臣以为,此计可成!”
朱能向来最是豪爽,猛一拍自个的胸膛,高声接道:“此计甚好!末将,愿为先锋,率部先往!”
朱棣淡淡一笑,松了眉目。
余下诸将才要再言,忽闻帐外有急报,朱棣应道:“宣。”
话音甫落,一名将士飞身入营,始入,即单膝跪倒,禀道:“禀殿下,营外有一敌将,自称张保,前来求见!”
朱棣默立片刻,点头道:“带进来。”
果然,不过眨眼间,帐内,便押入一名被五花大绑作小卒样打扮的人来。
朱棣带了笑意,含笑温声道:“尔,叫张保?”
跪下之人,即刻高声应道:“在下张保,见过燕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因他满面泥土,又言辞过于恳切,帐内众人都不禁跟着失笑。
张保却不惧,看一眼诸人,又向朱棣叩头道:“张保虽不才,但今日来,特地是投奔燕王帐下而来!张保,在南军中,素闻燕王爱军爱民之威,今日来,愿此生效力于燕王,生死相随,只求殿下成全!”言语铿锵,文白交杂,似是粗通几点文墨。
朱棣挑起眉,含笑道:“哦?”
张保再叩了个头:“是,如有虚言,小的,愿身受千刀万剐之苦!”
自他起兵起,所降者,可谓甚众。朱棣微笑着示意手下松了他的束缚,自己走至案前坐下。
“你自耿炳文营前来?”
“是!”
一旁的朱能走至近前,大声问他道:“既这么说,你倒说来,如今那耿炳文军中^共有多少兵力?”
那张保也向他拜了一拜,正色道:“大军,虽号称有三十万,先到的,仅十万而已。一半驻扎在滹沱河南,一半驻扎在滹沱河北。”
朱能看向主帅,不敢再轻言。
朱棣沉吟了片刻,才道:“来人。”
立刻有护卫上前听令。他看一眼跪着的眼前人,含笑道:“赏张保,金五十两。”金,五十两,已属重赏中的重赏。
张保闻言,自是叩头膜拜,欢欣不已。
朱棣站起身,亲自走至他跟前,双臂用力,再将之亲扶起,好言道:“张保,尔可愿为本王当差?”
张保重重颔首,扬声道:“那是自然!张保今日来,连性命都是燕王的!”
朱棣一笑,松了他,向帐外命道:“来人,再赏张保一匹快马,放他回耿炳文军中!”
张保不解,即刻跪倒,攀住他襟袍道:“燕王,竟不要小的么?小的,好不容易投了来,为何又让张保回去?”
朱棣俯下身,含笑道:“本王让尔回去,自是委以大任于尔。你此番回去,只说身败被俘,乘燕军不备盗马而逃。耿炳文部下若问你,你只说燕军此刻正集结兵力,不日即至。”
张保大喜过望,翻身再跪倒道:“属下,定不辱使命!”话音既落,遂,随了领路之人,去了。
张玉不解,急问道:“殿下刚刚不是才说要经小路,乘其不备而攻之,为何又遣使告之,使其为备?莫非,殿下又改了应敌之策?”
朱棣大笑,眸光炯炯,看向诸将道:“尔等,竟不知?之前,我以为耿炳文三十万大军皆已集结备齐,才欲攻其不备。既然,他此刻不过十万兵力,且分河而驻,如今,我让他知晓我欲攻之,那耿炳文自会于顷刻间集合两岸兵力,并力拒我,此时,即可一举尽败之。兵法所谓‘先声后实’,不过此意尔。如若,不以此计,则我军虽攻其河北,则其南岸之众,再乘我军战疲,鼓行渡河,彼时再迎战,则胜负未必能定。”
帐中诸人闻言,无人敢驳之。并非出自畏惧,而是叹服至无语。
燕王之心机,用兵之莫测,莫说他尔等不能望其项背,天下间,怕也少有人能敌之一二。
道衍在旁笑道:“燕王竟不疑张保小儿乍来降,乃有诈么?”
朱棣回身望着他,他也迎视着他,前者淡淡一笑,反问他道:“那斯道说说看,本王为何要如此为之?”显是已窥悉了他出言相问的用心。
道衍会心一笑,向着帐内诸人解释道:“燕王的意思是,人,既委身归我,当推诚任使,用之不疑。假使那张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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