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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年全民大炼钢铁的人能想象出当年的情景),连续地冶炼、浇铸。由此可以推断出,这一带冶铁业的悠久历史和发达状况。铁也是自然经济时代的生活必需品和主要贸易物品之一。冶铁业在晋商的兴起中不可能不起到重要作用。
山西铁矿丰富,“产铁之地十有###,其不产地十之一二”。虽然书上的这些记载难免有文人的夸张,但山西铁矿储量的确不少,而且都是含铁量达 40%…50% 的富矿。山西的大量煤矿资源是在19 世纪后期以后才被发现的,但山西南部早就有煤矿的开采与利用。有铁矿、有煤矿就会发展起冶铁业。
中国是在春秋末期开始生产和使用铁器的。山西是中国最早生产并使用铁器的地方之一,这一带有考古发现的铁器。西汉才女卓文君的先人卓氏就是在赵冶铁而富,后被秦始皇流放到蜀地的。
在汉武帝之后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铁和盐一样实行专卖制度,限于官采官办。铁与铁器由政府控制生产和销售。东汉元和年间(84—87 年),在山西岁采铁 207 万斤。向民间开放冶铁业比盐要早。后唐长兴二年(931 年),在官办采铁的基础上,“并许百姓随便铸造”农器烧器。后晋天福六年(941 年),又重申这一政令,“今后许百姓自行铸造”。从此,山西冶铁进入官办与民办并举的时代。这就促进了晋商的发展,山西商人在盐之外又进入了铁的生产与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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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边上的铁牛(2)
山西的官办冶铁在历朝历代都占有重要地位,北宋至道二年(996 年),铁在河东,立炉于西京(今洛阳)州县,拨冶户 760 煽。至道三年(997 年),又立炉于交城县,拨冶户 1000 煽。到元代,在至大元年(1308 年),在河东建提举司掌管冶铁之事,管 8 个冶铁的地方。到明代洪武六年(1373 年),全国置冶铁所 13 处,山西有吉州两处,太原、泽、潞各一处,共五所,占全国冶铁量的 38%。明代山西产铁的州县达 19 个,遍及山西的南北。
山西的民营冶铁业也相当发达,分布在 32 个州县。其中,以泽州的阳城、潞州的长治为最。这一代被称为泽潞铁,算得上是当时的名牌产品。泽州以生产生铁为主,主要用于铸造,包括官用的炮、钟,也包括民用的锅、壶、盆、铧等。潞州以生产熟铁为主,主要用于打造刀、剪、锄、钉等。尤其是潞铁打造的钉,为南方造船所必需。
泽潞的冶铁技术在明代有了很大进步,在众多个体冶炼的基本上,出现了以分工为基础的规模较大的手工工场,铁的数量增加了,质量提高了。据清代人唐甄在《潜书》中记载,“潞之西山之中,有苗氏者,富于冶铁,业之数世矣,多致四方之贾。椎、凿、鼓、泻、担、,所籍而食之者,常百人。”这样经用百人之上且分工明确的冶铁场当时并不少。
山西生产的铁主要还是军用。例如,明代景泰之年(1450 年),潞州一次就生产阻敌入侵的铁蒺藜(铁制三角物)100 万只。天顺五年(1461 年),陕西总兵一次就要阳城运铁 10 万斤。这一时期,泽潞供应军需用铁每年不下五六十万斤。
由于冶铁业发展,山西生产的铁在供给军用之后,仍可以大量用于民品。正是发达的冶铁业使山西商人可以从事铁的贸易。泽潞生产的农用和生活用铁器通过晋商运销天下。同治年间的《阳城县志》称这一带“外贩不绝”。铁货贩往京城、直隶、山东及辽东地区。潞安经营铁等器具的商人早就进入京城,并于明代在京城创建了潞安会馆。
明代中期之后,政府开放了与少数民族的边境贸易,建立了“茶马市”。内地购买马、皮毛等物品。在卖给少数民族的物品中,铁器是最重要的物品之一。隆庆六年(1572 年),潞州的铁锅已通过张家口的马市销往漠北蒙古族居住的地区。万历元年(1573 年),销往辽东的有“孙和尚潞锅三”、“郭世明潞锅一”、“于守仁潞锅一大车”。明代之后,广东佛山等地的冶铁业有了相当大的发展,被一些学者作为中国出现资本主义萌芽的证据。但北方用铁仍以泽潞为主,各地炼钢也主要以山西铁为原料。明末女真人占领抚顺时,俘虏了许多汉族商人,其中有相当多的是山西商人。
进入清代之后,泽潞铁仍然通过晋商之手行销天下。清统一之后,内地人纷纷前往垦荒种地,所需农具等铁器主要由泽潞供给。康熙末年,科布多、乌兰古木特等处可耕之地甚多,但农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