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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立刻发出了光，欢喜急促地问道：“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何吏看着她欢喜的表情和兴奋得发光的眼睛，心里很感动。在以后岁月中，萧何吏经常回想起这一幕，兴奋、喜悦、钦佩、悲哀，怜悯，所有的表情都可以作假，都可以伪装，都不可轻信。但如果没有预谋，那么瞬间迸发的感情应该是真实的可靠的，就像这一幕。

陈方凌神秘地对萧何吏地说：“你觉得段文胜怎么样？”

萧何吏一愣，问：“怎么了？”

陈方凌一脸幸福地说：“他追我了，要我做他女朋友。”

萧何吏看着陈方凌那迫切想探视自己内心而瞪大的眼睛和虚假幸福表象下的紧张，心里觉得很好笑，这小妮子也学会动心眼了。

萧何吏忍住笑，表情很严肃地说：“他人很好，可以托付终生。”

陈方凌掩饰不了自己的失望，脸上还强笑着，好像不死心地又问：“那我就答应他？”

萧何吏点点头说：“答应吧。”

陈方凌掉头就走，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说：“我妈不让我找农村人。”

陈方凌整个上午都没在综合科露面，萧何吏知道陈方凌这次是真生气了，想想那可爱的笑脸，心里也有几分不忍。其实萧何吏心里也一直很喜欢陈方凌，喜欢她的直率活泼，喜欢她的无邪纯真，甚至也喜欢她柔嫩的身体。只是，内心深处总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诫他：你们两个不合适的，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萧何吏觉得有不少进城的农村孩子都或多或少有自卑感，只是隐藏的方式不同。段文胜从不谈及自己那穷乡僻壤的人和事，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个城里人，早已与那些落后及贫穷厘清了关系，而萧何吏却往往带着自豪谈论农村的各种经历。如果说段文胜是把自己的自卑深深隐藏在地下黄土里的话，那么萧何吏就是把自卑隐藏在天空呼啸的风中。但是不管隐藏到哪里，那些自卑都是存在的。

虽然也了解陈方凌的心思，但萧何吏觉得那样太冒险了。毕竟陈方凌还不到二十岁，她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等陈方凌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自己早已年过三十了。这漫长的等待中，谁能保证中间没有变故，何况还有陈方凌的父母，他们会同意将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外地农村人么？即便是结了婚，他们看不起农村的亲人怎么办？生活习惯的不同怎么办？

还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农村人吧，萧何吏怅然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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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上岗

一年一度的科级竞争上岗又要开始了。陆春晖拿着一份人事局文件的复印件进了综合科笑眯眯地喊道：“好事来了啊，你们马上要自相残杀了。”说完顿了一顿，又说道：“萧何吏除外。”

在大家都围拢着异常专注地研究文件时，萧何吏把陆春晖悄悄地拉到一边，很不解地问：“为啥没我？”

陆春晖故意幸灾乐祸地说：“你别的条件全符合，就是工龄差点，就差十五天，够倒霉吧。人品问题，绝对是人品问题。”

萧何吏郁闷道：“我日，十五天也卡我啊。”

陆春晖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说：“我给人事局打电话了，把你的情况跟他们说了说，人事局说度不好把握，放过你这个十五天的，十六天的怎么办？还有二十六天五十六天一百零六天的呢，那些怎么办？所以这个口子不能开。”

萧何吏不解地问：“那去年我还参加竞争了呢，那不是更不够啊。”

“我也了解过了，只要确实出类拔萃，可以破格。”陆春晖又叹了口气，说道：“这种情况有三种原因，一是人家干的确是好，大家都公认，单位大多数人要对破格推荐没反对意见，否则举报信满天飞，对谁都不好。二是人家背景深，关系硬，领导有压力了，就会高度统一思想，就算有不服气的也没办法。三是单位没有合适的，连符合破格条件的也很少，只要引不起矛盾，单位的人不反对，破格也可以。”

萧何吏说：“哦，那我去年就属于这第三种情况了？”

“是啊，可惜你小子没把握住。”陆春晖遗憾地看着萧何吏：“你说说，你现在符合那种情况？硬给你破格，他们三个还不得有意见啊。”

萧何吏听了心里空落落的，第一次错失了良机，本想第二次能过关斩将，结果第二次却连机会都没有了。

段春辉又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