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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小市民，我们鼠目寸光？”小艾的母亲气的不轻，“好，什么伟大的意义我们是不懂，但我们知道一条最浅显的道理，什么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就是金子，多了也要跌价，你说说，现在有多少个a级，有多少人有这个鬼程序？有多少人正在外卖？”

“……所以你们就让我5000块卖掉手中唯一的b级资格？告诉你们，做梦！”

“那是别人吗，那是你表叔，那也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要不然，5000块都没人要！”

“……出去，我要睡觉，出去！”

“死孩子，等你爸回来再收拾你。”

不怪小艾暴躁，他还年轻，只有17岁，最近几天，他的际遇可谓大起大落，感受到的，堪称天上、地下般的心理落差。

这个年纪，正是爱幻想、渴望得到他人认同的阶段，原本平凡的小艾因为一个幽灵程序突然变得不平凡，就像有一天，突然从天下降下来一道“主角光环”，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关注、羡慕、惊叹，多少人慕名而来，挥舞着大把大把的钞票，就为得到他的青睐，多少同学在知道他怀揣着一只能不断下金蛋的“老母鸡”之后，态度因此而剧变……

现在呢？

成了个瘟疫、病毒似的传染源！

就像他已经变成了疯子，还是能传染的那种……

晚上，小艾的父亲下夜班回来，小艾的母亲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把小艾今天的表现告诉他。

父子二人因为这个幽灵，关系已经很紧张了，小艾的母亲也是怕……

不想，两人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狂笑声惊醒！

“啪！”

小艾的母亲打开床头的台灯，一察觉到这狂笑声是从小艾屋子里传出来的，就吓的全身一哆嗦。

这笑声肆意、狂喜，在这寂静的夜里，分外的渗人。

“是不是小艾？”小艾的父亲阴沉着脸坐了起来。

小艾的母亲忙着穿衣服，没有回答。

“他是不是还在弄那个鬼程序？”

“……孩子，孩子心里苦……”

“糊涂！”小艾的父亲跳下床，抓起床头的一根痒痒挠，就要往外冲！

“别去！”小艾的母亲想到了什么，吓得突然一声尖叫，“别逼他，我怕出事，还是等天亮再把他送到医院……”

小艾的父亲停下动作，回过身，脸色也吓白了，“你是说……”

这一对父母就此进入提心吊胆的煎熬中，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小艾那边的动静消失了，寂静的夜又开始笼罩，两人无法入眠，唉声叹气，压低声音，相互指责，相互埋怨。

不想，天还没有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再次打破夜里的寂静……

“嘭，嘭，嘭！”

敲门声越来越响，没办法，两口子一起，来到客厅，再问明白外面的人是谁之后，打开了防盗门。

“嫂子！”

冲进来一个黑瘦的汉子，提着包冲到客厅，一声招呼之后就拉开拉链，“哗啦啦……”，一捆一捆的百元大钞就这么流泻而下……

“这是15万，小艾呢，让他快把程序给我……”

小艾的母亲愣住，小艾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关上门！

不想……

“这是小艾的家吗？”又是一个大背头的矮胖男子出现在门外，不等回应，就满脸笑容的挤了进来，“本人诚心求购小艾身上的那份b级程序，价钱好商量……”

小艾的父母懵了，这时，又有大片上楼脚步声，急促、杂乱，还有隐隐的推攘和争吵声……

提着钱来的远方亲戚一听就焦急的催促，矮胖的男子脑门见汗，一双小眼睛极速的乱闪，十秒钟不到，又是一大群人冲出楼梯出现在门外，这下，整栋楼都被惊动了，小艾的家门外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叫的，喊的，拉关系的，讨好的，提着一捆捆钞票的……

“嘭！”

小艾的房门被推开，自信、阳光、充满朝气的小艾又回来了，他将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穿着最好的衣服，擦的锃亮的皮鞋……

“你们都知道了？”小艾没针对任何人，就这么轻轻一问。

“知道了，知道了……”

“是，是，诚心求购……”

“小艾同学，我是你班主任的小舅子，他让我来找你……”

“停！”小艾一挥手，所有杂音都戛然而止，“现在开始拍卖，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