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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事实吧?”我爸说。
“*是可以清除的嘛!爸,您比我更清楚,当年刘青山、张子善被毛主席下令给毙了后,还有多少人敢接着*?”我说,“如果两党成立联合政府,共同执政,国民党就算再*,不是还有清正廉明、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共产党戳着吗?共产党完全可以帮助国民党改组、整肃,把它也变成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党嘛!两个党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了,人民的日子,不就更好过了?”
“兔崽子,扯什么蛋呢!”我爸翻了我一眼,“改组整肃?你以为两党没有合作过吗?大革命时期,我们和国民党结成了革命统一战线,可到了二七年,他们就发动了四一二和七一五反革命政变;抗日战争时期,我们又结成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到了四六年,他们又发动了全面内战。合作两次,成了吗?没有!”
“没成,是因为双方根本没有诚意。一个想做稳老大,谁不听话就灭谁;一个怕被吞并或消灭,就想分权、夺权,和老大分庭抗礼。大家心不齐,哪能合作成功?”我说,“至于您说国民党发动政变和内战,只是贵党单方面的说法,按国民党的说法,就是你们图谋不轨在先。总之,成王败寇,怎么说都行。”
听我这么一说,我爸生气了,他冲我瞪眼吼道:“严肃点!什么贵党贵党,找抽呢?你给我记住,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共产党,就没有你老子我!”
006 历史是个婊子
我爸的言下之意,我心里很明白,如果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就是“没有你老子我,也就没有你这个兔崽子”。从逻辑上看,只要我妈没有偷汉子,我不是“野种”,他就是正确的。可我们现在讨论的,并不是人类在繁衍中血统纯与杂的问题,而是两党政治。所以,尽管他生气,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
我说:“我没有不严肃啊,只是客观分析。如果两党都为民为国,共产党为什么建党不久就武装反抗政府,而不是团结政府共同建设国家?如果两党都真诚相待,为什么会一边打穷凶极恶的矮冬瓜小鬼子,一边勾心斗角窝里发横?有两个成语,一个叫兄弟阋墙,一个叫同室操戈,两个成语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兄弟间为了点什么,就不顾亲情,相互操家伙干仗。照我看,你们双方的行为,就是这样,说粗俗一点,就是两条狗争一块骨头。”
“放你妈的屁!我们共产党、毛主席是为了什么?他国民党、蒋该死是为了什么?我们是为了人民利益,他们是为了个人私利!”我爸勃然大怒,“什么两条狗争一块骨头,想当反革命哪你?给我滚过来!”
滚过去,摆明了就是送上去挨揍,我再傻也还不至于傻到这个份上;但不滚过去,他一怒之下杀将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答案可以二选一,可没有一项是对我有利的。为了化解危险,我只好耍起了遇到他发怒时一贯使用的花招:用嬉皮笑脸来岔开话题。
“不是,我妈她没惹着您吧?她放屁,您找她算账,别拿我撒气呀。”我说。
这招向来比较管用,经常是我把他逗笑后,危险随之消除。但这次却没起什么作用,他听了,仍余怒未息,继续冲着我吼道:“小兔崽子,我问你,相互操家伙干仗,谁先动的手?红军五次反围剿,为什么?你记清楚,是因为蒋该死起了歹心,要把我们消灭掉!毛主席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正义的反抗,是必须的,懂吗?”
“可是,从政府角度出发,只要谁威胁到它的统治,消灭谁都是应该的。怎么说人家都是合法的国民政府,而你们是要推翻它统治权的反政府武装。”见此招不管用,我赶紧用换位思考方式去提醒他,以期他不要对我下毒手,“您换个角度看,现在政权在你们手上,要是有人也像你们当年一样,拉起一支庞大的反政府武装,占山为王,与现政府对抗,你是带着部队去整死他呢,还是带着部队跑到河里去打鱼打王八?”
我不求以己之心度老家伙之腹,但我以为他多少总会想一想。不料,我的话音刚落,他就把筷子往桌子上狠狠地一搁,冲我吼道:“简直是反革命言论!混账东西!滚过来!”
眼看就要在劫难逃,我悄悄用手拉开椅子,准备逃跑——孔子先生说过,“小杖则受,大杖则走,非不孝也”,看我爸的那张臭脸,实在不像是准备让我受“小杖”的样子,我当然就得“走”了。
可就在我准备起身逃跑之际,我的目光突然扫到了一个人。见了此人,我心里一下子亮堂起来:刚才光顾着心慌意乱地想做丧家犬了,居然忘了他!只要把他抬出来,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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