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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在,老丞相孤掌难鸣,恐怕最近还会有所动作,娘娘能拦,则拦之,不能拦则避之,眼下潘王爷羽翼未丰,尚不敢独断专行,还望太后娘娘多多保重!”
“哀家记下了,”太后也深为文图的睿智打动,吐出一生也未曾出口的谨从之言,“如今皇上、皇后与太子均无落难消息,这也无形中帮衬着哀家,也许一知大师说的对,该来的总会来,后宫你大可放心,战场之上定要帮助宾儿取得全胜,班师回朝之际才可抗衡潘儿,这朝廷才会安定。”
临别之际,文图还是来到符柔身边劝慰道:“郡主,无论此行成功与否,你万不可轻举妄动,在皇上与太子没有回来之前,不要招惹潘王,假如你杀了他,天下立即大乱,不是朝中无主,便是宾王独权篡政,太后与你都不能自保。”
“知道了。”符柔轻描淡写回道。
文图暗暗哭笑不得,你个死丫头,这可是你的未来老公前往沙场,生死不明,就不能多说两句,哪怕是关心一下下也可以啊!可是,见她毫无再言之意,只好转身离去。
符柔蠕动几下嘴唇,终究是没有出声,心里却默念一句:最好是活着回来……
夕阳下长道,古树内官路,两匹战驹飞蹄奔驰,两名信差绷紧了脸吆喝着,刚刚驶出京城不远,被一队巡兵拦住。信差马上愤然出声:“让开,丞相急令!”哪知,巡兵根本不予理会,瞬间将信差们斩于马下!
丞相密令被半路截停!
不久,文图驾驭一匹红鬃马飞快地驶出京城,他知道,南疆调兵也绝非一日可行,一定要在宾王到达之前将兵马筹备妥善,可是一想起为这个十恶不赦的皇子做事,心底极为不是滋味。
挥往事,驰沙邦,红鬃脊背跨英郎,银鞍薄甲不为利,罢去涂炭古道殇。
中都砂道泛着落日前的白光,右侧远际的金轮吞吐着最后一口火热,于是整个西天红似血染,日头也变成了火球一般不再刺眼,尴尬地诉说着一日的疲累。遥望无际的长道上行客寥寥,远看上去,一匹单骑沉浸在晚霞之中。
“吁──”文图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勒住驰马。
好熟悉的身影!厚重,笨拙,而且有些蹒跚!
他立刻提起缰绳调转马头,返回到一处叉口,向右侧的羊肠小径探去,什么也没有!
刚才明明瞧见路径尽头处模糊的身影,一位夫人牵着一个孩子,那动作着拌像极了卓姬与毕子!而此时,那两人宽的小路上空空如也,不停踩踏的马蹄“格格”作响,马背上文图一筹莫展,使劲地揉揉眼睛定睛再看,还是空无一人,那条小径也许通往荒山吧,哪能有卓姬与毕儿?
他哪里知道,那条小土路,正是通往涅帝与太子家所往!
文图身体前倾,胯下不断地夹持着红驹,突然觉得心酸起来,也许是思虑过度产生的幻觉吧!再望一眼空荡荡小道,眼睛湿润起来……
“驾──”官事在身不由己,文图大喝一声,勒缰绳御马狂奔起来。
没有人为他回首驻望,没有人为他拍手称快,孤独的英雄,品着沿途涩涩的风,尝着砂道之边淳淳的草香,食着酸苦引津的绿果,一路南下……
七日后,文图抵达边陲,凭着太后手令很容易见到了留守将军。
“来人,为文侍官沏茶!”将军见到太后的人,不断吹着黑须,掩饰着心中亢奋。
文图来不及品茶闲谈,赶紧说明来意:“将军,文某此来是奉太后密旨,调集几座临城的兵马,等候宾帅的调遣……”说着便要取出太后懿旨。
“什么?!”将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在硕大的兵府内急躁走动起来,“哪有这等事情?前两日临近战场的几座城池均接到监国大人潘王的诏令,所有兵马向西奔行,以防西疆之邦借机生变,称宾王亲自带兵前来!”
文图惊愕失色,蹭一下跳起来,瞪着将军大喊道:“为何不等宾王抵达之后再调兵?”
将军忽然意识到危险,紧促答道:“潘王诏令沿途军队前日出发,宾王兵马今日便可到达,前面乃是一处关隘,贼兵不敢轻易前来……”
“两日?”文图激愤问道,“若是反兵两日内闯来呢?”
“他们不知内情,绝不敢跨过山隘,即便冒险前来,也是一兵半卒窥探,我等自会从容抵御,等候宾王大军前来。”
“若是此刻再去调兵,最快几日到达?”
“此去以北百里的城池未被调兵,但是那里没有接到军警筹备,故最快也需要五六日才能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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