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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停在门外等待。
他手肘倚着车窗,见到她下来,微微扬起唇角,那不可一世的自信,让人想掐死他。
她走得很慢,很优雅,看来既不犹豫也不焦虑。
不过,这该死的男人,居然更沈得住气,就坐在车上像欣赏一幅画般悠闲,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绅士地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吗?
罗曼光呕死了,她为他那片刻温柔的语气大乱方寸,然而他还是他,连为自己制造点好印象的企图都没有,是当她傻了,饥不择食了?
这样还敢说忘不了她?!
她绕过车头,自己打开门,没好气地坐上车,看也不看他一眼。
楚河倒也不急着开口,踩下油门,让车轻轻地滑向车道。
车子离开市区后沿着滨海公路往北开去,一时半刻看不出楚河今晚目的地是哪里。
她打定主意不问他,也不主动开口,谁先急了,谁就居于劣势。
不料,他竟突然握住她摆在膝盖的手,拉放在他大腿上,而他的拇指还有意无意地勾揉着她的掌心。
这——这是在挑逗她吗?
她佯装镇定、佯装不为所动,他爱怎样就怎样,反正别想激出她任何反应。
谁知他愈来愈过分,接着居然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吮咬着。
罗曼光的下腹传来一阵一阵颤栗,腰,不自觉地挺直了来。
“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的笑意仿佛认定了她有多在乎他,在乎到费这么大精神演这出戏。
“我的确希望从来不认识你。”
“我了解……”他的笑意更浓了。
罗曼光简直坐立难安。先前的心理建设、发狠、发誓绝不受他影响,此刻,却被撩拨得想大叫,她想揍扁他,捏碎他那可恶的笑容。
为什么她假设的状况跟他实际上的反应,差那么多?
“你要载我去哪里?”她破功了,因为担心太安静的车厢会被他察觉出自己的心慌意乱。
“我还以为你会坚持不问呢。”他一点一点地瓦解她的故作镇定。
“因为实在开太远了,我晚点还有约会。”她只能临时想个借口。
“取消它。”
“你——”这个无赖!“到底要去哪里?你不说,我要下车。”
“就快到了,耐心点。”他又吻了她的小手,这次,她奋力抽了出来。
“楚河!”
“终于恢复记忆了?”他轻笑了声。
“我根本没有忘!”她大叫。
“我也是。”他转头看她,眼中写满温柔。
不是!不是!她不是那个意思,她不是不想忘记他,只是忘得还不够干净——
他的气味、他邪气又蛊惑人心的笑容、他的霸道、他的狂妄、他孤独的身影,占据了她足足五年的青春岁月……
她拚命工作、狂疯玩乐,看似游刃有余地在五光十色的不夜城里逐步发光,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再有充沛的热情,不再有温暖的感情,顶多只是用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虚假交际,应付每张自眼前经过的脸孔。
她没有心了,那颗心,早就遗忘在一个恶魔手中。
最后,她连自己也骗了。
欺骗自己,她已经忘了他……
“停车,我要下车——”她不想再跟他共处同一个空间。
她认输、她放弃,她承认自己斗不过他,那她走可以吧?!
“喂,危险……”楚河见她伸手就要拉开门把,紧急将车停靠在路边。
他一停车,罗曼光立刻下车往前急走。
走着走着,眼泪莫名其妙地滑了下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软弱、这么没出息的女人,生活在陌生的环境、大多数人不同于自己肤色的异国,她都不曾像此刻如此无助。
她不该回来,不该挑战自己的意志,最终的结果只是证实,她根本无法对他免疫。
他可以再度以胜利者之姿羞辱她,而这羞辱,与五年前相同,都是她自找的。
东北角的海风和咸咸的泪水混杂在一起的滋味,是她这些年来独自承受的苦。
“曼光——”楚河追上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进怀里。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失控地胡乱挣扎。
楚河没有放开她,而是更紧、更紧地环住她。
他不懂她为何哭泣,但那满溢的泪水浸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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