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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将手中长剑一撩,作了个请势。谢长风知若再不拔剑,便是瞧他不起,轻叹一声,将落霞拔出。秦昭佳温柔看他一眼,柔声道:“小心。”谢长风点了点头。她抬起头来,对雪惊鸣道:“雪兄,你也小心了。”语毕,退到一旁。雪惊鸣看她绝世容颜对自己嫣然一笑,心头竟莫名一颤,他忙点了点头,借势掩饰。
谢长风心知雪惊鸣一生所求,非是其他,唯武道天道而已,不然不足以解释其所行所为。此人武功之高,确也可谓登峰造极,自己若不全力应付实是胜负难料。他收拾情怀,将长剑平举,一股浩然之气立时充斥天地。雪惊鸣只觉一道杀气迎面扑来,沛然不可当,他知若是为这道杀气锁定自己,不比已输,忙将手中长剑一竖,似是要割断这股杀气。
一斩而断,但这道杀气竟是如跗骨入髓,即断即续,连绵不绝。雪惊鸣长剑未动,却早发出剑气,尽断杀气。只是那杀气初时尚溪流潺潺,但片刻之后却如江翻海沸,无处不在。越是斩断,越是牵绊,他身周更如在有浪涛翻卷。他再也无法忍受,蓦地身形一拔,人剑合一,化着一道长虹,扑向谢长风。
下一刻,谢长风方才所在之处,人去楼空,了无痕迹。背后风响,雪惊鸣回剑疾刺,无处着力,他回过身来,依旧空空荡荡。他长叹一声,将长剑如鞘,又转过身来,却见谢长风面上挂着淡淡的笑,伫立原地,仿若他从未动过。只是,落霞早已归鞘。
雪惊鸣知自己已败,只是面上竟露出笑容来。寒光一闪,血光一片。谢长风再出剑时,却已晚了,他轻叹道:“惊鸣,这又何必?”
雪惊鸣看了看腹上那把小刀,笑道:“必杀之局,非是你死,便是我亡。今日既见绝世神功,又交了长风这个朋友,虽死已亦无撼。”
“所谓杀手,如此而已。”很多年后,陆游重订《铁马冰河录》提到雪惊鸣时,如此评价。江湖喧嚣,可百年之内,能够真正称为杀手者,仅三人而已。其中之一便是雪惊鸣。
谢长风大笑三声,复大哭三声,人走如龙,落霞舞出一片光华。他纵身上桥,长剑飞舞,一时间乱云飞渡,惊涛卷起,天地风起潮涌。云涛相接处,谢长风仰天长啸。秦昭佳痴痴看他,一如昔日洞庭初会。雪惊鸣面如金纸,眸中却露出喜悦来。
顿饭时光,一啸方毕。谢长风剑势转缓,忽唱起一首歌来,歌曰:
十年问剑怜孤影,
一梦浮生放楚歌。
扬眉试剑天下日,
但拈吴钩济穷疴。
白衣如雪影如是,
冲霄微鸣忆燕轲。
我舞长宵思君眠,
君自弃我如赵客。
长恨古剑无今魂,
断影茕茕笑摩诃。
古今事,夜雨荷。
弹剑一歌问苍天,
我生我灭缘为何?
歌至后来,竟是语带哭腔。谢长风剑走龙蛇,霞光射来,浮桥之上,若有电光吞吐。秦昭佳回首望去,身后雪惊鸣双目微闭,早悄然而逝,只是那张年轻的脸上,笑意楚楚。她伸出手来,轻轻擦去雪惊鸣眼角的泪痕,却一任自己的眼泪,骄傲的流淌。
※※※
绍兴二十五年,七月初九,谢长风乱云渡终逢雪惊鸣,长歌。同一时刻,吴飞鸿望了望洞庭湖上的天色,喃喃道:“奶奶的!今夜该不会有雨吧?”
※※※
顺便说一下,文中这首诗不象诗,词不象词的东西,是今夜才写好。只是后两句却是早就作好。我一直找不到怎么样的句子来使他完整,现在写来,也牵强的很。好在自己不是要真的要做什么诗人,大家能读懂其中之意,也就可以了。呵呵,读不懂?那小弟就没有办法了,姑且当易刀在自娱自乐,大家跳过去就是。
第十四章 会盟
夜色渐浓。吴飞鸿回到楼阁第二层,按凌步虚所说到竹字第三号房寻到了萧碎玉。萧碎玉正襟危坐,神色茫然,似是心有所思。见吴飞鸿进来,他抬起头来,面容如冰。吴飞鸿心知师伯生平严谨,对谁都是如此,也不以为怪。只是他上次在古剑池面壁,竟逃之夭夭,此时心下自不免忐忑。莫游苦着一张脸,站在萧碎玉身后,见到他进来,眼中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
“弟子给师伯请安。”吴飞鸿必恭必敬地行礼。萧碎玉狠狠看了他一眼,只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无赖看得只发毛。须知自小到大,在吴飞鸿的眼里,这掌门师伯几乎便代表了戒尺和面壁。及至十年前,秋无痕开始闭关,萧碎玉执掌古剑派,吴飞鸿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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