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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拆过了一般疼。若是现在出去,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可这佩姨说话着实让我讨厌。我与他之间的约定,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轮不到她来多嘴。
虽然心有不甘,但我还是忿忿地瞪了她一眼,道:“好,我回去。但是你不得再插手我的膳食。”
佩姨笼着袖子道:“若是奴婢不打理小姐的膳食,难道小姐自己能下得厨房不成?小姐还是莫闹脾气,不然受苦的。还是只有小姐自己。”说着,又抬了抬头,对那几个女子示意,道:“你们虽为主子赐给小主的侍妾,但小姐的身份不一般,不可造次。日后她就是你们的主母。好生伺候,不然有你们的苦头吃。”
那几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把剑收了起来,稍稍后退了一些。
我冷冷地看着这出闹剧,心里一下子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个念头。最后我只冷笑一声,哑着声音道:“好,很好。佩姨,我的确能下得厨房,你信不信?不过我现在身子孱弱,可操持不动。那些东西,我也是不能吃的。与其病死,不如饿死。佩姨,您觉得怎么样?”
她脸上终于露出些许惊讶,最后只道:“奴婢明白了。”
我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屋子。说实话,我真的快气死了,但是怒气沸腾到极点。我反而冷静下来。首先我注意到的是我身上这身衣服。很显然,这是按我的尺寸做的。孙念如陪我去买过衣服,知道我的尺寸也不稀奇。可为什么这里却有我的衣服?
那么据说是人家赐给他的侍妾的女子,为什么又在这里?莫非他有要将我和那些女子一起,金屋藏娇在这里的念头?
我的脑子烧得糊里糊涂,竟然会萌生这种古怪的念头,而后不禁又惊又怒。后又对自己说绝不可能。虽然他早说过要带我去汉阳,而这个别院正在汉阳城外,这绝对是巧合,毕竟决定要去汉阳,只是临时的主意。而且昨天安狮子家里乱成那个样子。他明知道我胆子小却还是不得不把我藏在地道里,这里离会嵇近,他会把我送到这里来大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佩姨很快送来了新的吃食。爽口的小粥和小菜。内里依然有很多感冒时不宜食用的东西,但我也懒得与她计较了,自己挑能吃的吃了。直到终于把胃填满,我这才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来。
之后便是吃药。我皱着鼻子把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喝了,佩姨让人送茶水给我漱口,被我拒绝。茶可是解药,怎么能在喝了药之后就喝茶?如果不是她是二愣,那么她就是故意为之。用水漱了口,佩姨又让人把照孙念如的吩咐买回来的书给我送来。只有这件事,她办的还算好,买来的东西很全。正好我精通用毒,却对医术不太擅长。于是开始耐心地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寒杂病医书。
这些医书,跟老妖怪给我的绝对没法比。取材糟粕,纲领凌乱,而且还有些莫名其妙的各人见解加在里面。比如有本小书,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庸医之手,竟然主张男子多纳妻妾,采阴补阳。还说这是上古秘方……就你这本丢在地摊上都没人买的破书,还上古秘方呢。看看前面的医理,连我这个半桶水都看出来一堆错处。真是不可理喻。多纳妻妾?那么最好也只有精尽人亡一个下场了……真是疯子。
慢慢的,刚刚憋的一肚子渐渐给我消了去。觉得好过了一些,就又觉得累。想一想我现在的情况,大约跟被囚禁是差不多的了,而且还是软禁。既然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那么我大可把自己当猪养。睡一睡,时间约莫也过得快一些……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院子里过了好些日子,捏着鼻子喝了许多药,感冒好了一些,但是却一直拖着,并不见好个彻底。我再接再厉努力喝药,却总不见什么起色。起初我也不在意,只每天看看医书或是民间小说,消遣消遣时光。我的脾气不好,大约也是有名的。院子里除了佩姨每天来报道一次,只要我不出屋子。也不会有人来烦我。
但是一个感冒而已,拖一个多月,是不是也太奇怪了一点?而且我现在鼻子通了,大致能闻得出来他们给我喝的是什么药,发现其中很是有几味奇怪的药材,根本就没有治感冒的作用。
有一日,我又把药喝了,最后一小口实在咽不下去,便剩下了。我擦擦嘴,状似无意地道:“佩姨,你给我请的是什么大夫?怎么一个小小的风寒,竟拖了这么久。
佩姨皱了皱眉,道:“小姐不能任性,药还是要喝完的好。”
我道:“既然治不好病,还喝它做什么,难喝的要死。”
佩姨把药碗端到我面前,道:“请小姐把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