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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魇,上去!变化无方,去来无碍。清净则存,浊躁则亡!”
“我不能一个人……不!不!师父!”诀尘衣兀自沉了下去,在苍魇脚底一托,又有一股大力从脚下涌来,他拼命伸手想拽住师父,却已经来不及了。
“师父!”苍魇大喊一声猛然坐起来,脑门咚一声撞上了马车厢里的小茶桌,顿时金星乱冒差点又晕了过去。
方外之人在外行走很少有带大把银子的,这马车不知是租的还是买的,车厢挤得很。马儿走得稳当,车厢也跟着轻轻摇晃,看天光应该正是晌午。诀尘衣紧贴着车厢壁打坐,苍魇此前似乎正枕在他腿上。苍魇小时候倒是很喜欢在师父膝头午睡,只是在他□岁可以自行睡觉之后就把这个习惯给戒了。
诀尘衣的神色很平静,好像也在打盹。
窗外,纷繁的花朵开出了最灿烂的颜色。
那刚才经历的到底是什么?一场梦魇?
苍魇调匀气息,身体好像已经开始复原了,痛楚也罢焦躁也罢好像都随着那场梦魇而飞快的远离。
他抬头看着诀尘衣的脸。
幸亏只是一场梦。
幸亏师父还在身边,一切安好。
从这么近的距离看起来,他还是那么完美,如同冰雕玉砌。就像是神灵或者飞仙,最不济的情况下也该是人间的花仙吧。
“师父,师父?”苍魇抓住诀尘衣的手轻轻摇晃,触手冰凉,没有丝毫温度。他吓了一跳,连忙探手去试诀尘衣的呼吸。
手上一冷一暖,但气息已经微弱得几乎要察觉不出来了。
“师父!你醒醒!醒醒!”苍魇又凶猛的摇晃了几下,诀尘衣的身子陡然一颤,扑啦啦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尽是黑红的颜色。
这是苍魇第一次看到诀尘衣受伤。
虽然是修道之人,诀尘衣却一直身体羸弱,血瘀气滞脸色苍白肢体无力什么的都是常事,但他从没受过伤。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糟到了极点,眼神已经不复清明,发紫的双唇不住的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吐不出一个字,身子摇摇欲坠。
“师父你没事吧!师父!”苍魇慌了神,连忙把他扶在怀里,扯了袖子去擦拭他唇边的黑血。
“苍……苍魇……”诀尘衣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人,眼神一阵动荡,“你出来了……”
“师父!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师父!师……”诀尘衣身子一歪又晕了过去,苍魇赶紧把他接了个满怀。
诀尘衣虚弱的气息在他颈边虚弱的蔓延。
檀香的味道。血的味道。还有……邪气。
苍魇从未发现,在他眼里强大到足以超脱凡尘睥睨天下的师父,竟然也会如此脆弱。
22这个疑似医疗事故(倒V)
诀尘衣的气息一直很微弱;好像那最后一线温度也马上就会消散。苍魇不敢放开他,只能这么紧紧的抱着。
“车夫,咱们这是要去哪?”苍魇掀开门帘急急追问,那车夫却充耳不闻,连头也没回一下。
“我问你呢!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嗷!”苍魇不耐烦的去拽那人的袖子;却撞痛了手指。
那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被施了障眼法的一块巨石。
也对;这荒山野岭的也就罢了;要是在闹市坊间竟然有一架无人驱赶的马车在横冲直撞;有几个爹都被吓死了。
马车仍然在前进;不紧不慢,肯定是诀尘衣施过法咒才能一直这么朝目的地走下去。
但是它到底要去哪?
苍魇探头辨认了一下方向,这显然不是回水月洞天的路。
树林越来越密;林间雾气弥漫,飞快的围拢过来。
粉红色的雾。
它们如同有实质的东西,自叶面滑过的时候发出细雨击打树叶般的沙沙声,绵延不绝。
林间鸟兽的声音全部都消失了。
万籁俱寂,诀尘衣的心脏每次跳动的感觉都会变得更加纤细,而且……那种细微的砰砰声叠在一起,好像有两个心脏在搏动。
苍魇低头在他胸口听了一阵。
不是好像,真的有两个心脏在搏动。
“师父,徒儿冒犯了。”苍魇急忙扒开他的衣衫。
诀尘衣的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心脏的位置略微偏上的地方,有一个黑红相间的东西正蛰伏在皮肤之下,一头大一头小的梭子形,恰似一个丑恶的蛹。
它正和着诀尘衣心脏搏动的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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