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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日,没成想欲盖弥彰,脱口而出的,竟是毫无来由的初十。
他一笑,执过她的小脸,指腹间,果然是湿湿的汗腻。
她满身的冷汗,虚浮地倒伏在他怀内,冰冷的唇瓣,却轻轻覆上他的,肌肤始接,她即一颤。
他并不动作,只任由她挑开他的齿间,细细吻入他的唇内。丁香小舌,竟比她的唇瓣还要冰冷,整副身子都在他怀内轻轻战栗着,小小的贝齿,甚至磕到了他的。
才吻了片刻,终是不敌,再也佯装不下去,伏在他怀内,嘤嘤而泣。
他冷了面色,才要发作,却听怀内的小小人儿,竟埋首于他的胸前,跟他低低呜咽道:“敷儿,错了。”
敷儿,错了。如此凭空突兀的一句说辞。
可是,她已经无力再应对——面前这个叫天下人都无力应对的天纵之人。除了此一句,她不知道自个可以再说出哪一句,既可以不违了心意,也不会引发出滔天的变故。
这已是她第二次和他说此一句。
她确实错过,却无力转圜,无以为继。
那一双原本钳制在她腰间的铁臂,力道,渐渐松了稍许。她陡然生出一丝希望,抬起小脸,却望入一双冷静的眼眸中,浮光隐现,若有所思。
她哽声道:“敷儿现在……不想说。”
他不答,眼眸微微眯起,其内的精光,直让她在他手中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第六章 别有人间行路难
建文二年,十月十六。燕王率大军出北平,东进。
刚师过夏店,燕王即密令都指挥陈旭、徐理等,驾船先往直沽,造浮桥以渡大军。燕军大部,则移师回通州,沿河往南进发。
诸将俱对大军不往东进,反而南下,疑惑不解。
燕王淡然一笑,驭马驻足,以手中马鞭,遥指天际道:“昨夜,有白气二道,自东北直指西南,本王特命道衍查了占书,书云‘执本者胜’。既然天象显示只利于南伐,不利于东征,岂可违也?斯道,尔说可是?”一边的道衍和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不便摇头,唯有点头称是。
阵前诸将闻言,一个个,似信非信,却不敢再言。
驻守沧州的官军守将徐凯,早就据线报得知燕王朱棣亲率大军东征去了。为加强日后的防备,派军士四出伐木,昼夜督工修筑城垣,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未料到燕军会半道折返,南下直奔他的沧州而来。
通州,至沧州,需途经青县、长芦等地。或另行择道,经砖垜儿、灶儿坡,再可至沧州。
行至分道处,朱能等大将前来请命。
朱棣道:“贼军所备者,必为青县、长芦二地。今砖垜儿、灶儿坡数程无水,贼军必然以为我军不会选择此路,沿途必不为备,趋此可径至城下。”
三十万燕军,二更起程,一昼夜行三百里,就这样轻易越过直沽,避开官军一路设防的青县、长芦等地,走砖垛儿、灶儿坡,直指沧州城下,官军竟然毫无察觉。
翌日天明,燕军抵达盐仓,始与官军的数百哨骑相遇,遂,将其尽行斩杀。如蝗蚁般的燕军大部,密密匝匝,仿似突降的天兵天将,奄(意:忽)至沧州城下。
守将徐凯尚不知晓,仍督军士筑城如故,及至发觉燕军已兵临城下,这才部署军士仓皇应战。许多士兵,甚至来不及披甲执刃。
朱棣命燕将张玉率精骑,从东北方向攀云梯登城,并派军士截断官军退路。
此一役,只战了二个时辰,即告结。
生擒官军主帅都督徐凯、程暹,都指挥俞珙、赵浒、胡荣,李英、张杰并指挥、千百户百余人。斩首万余级,获马匹九千,余众悉降,燕王尽遣之,
尚余三千余人,日已向暮,遂,下令留待翌日天明再遣散。
第二日,天刚放亮。
沧州城外二里,燕军大帐内。
络绎的将士,鱼贯而出入,燕王,缓步步下大帐,亲自扶起面前的沧州守将徐凯。才要发话,忽闻帐外有将士高声通传。
朱棣沉声应道:“宣。”
来人大步而入,单膝跪地,抱拳禀道:“回燕王,昨夜所余三千俘虏,已——”一言未尽,看一眼帐内的俘将徐凯,不敢再言。
朱棣接道:“怎样?”
来人再抱拳,低头禀道:“回燕王,那三千人,昨夜俱叫谭将军……杀了。”
话音甫落,登时,帐内所有人,皆倒吸了口凉气。
燕王,一向有严命,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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