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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元辰走得更慢,彼此之间的杀气竟然能够互补,像铸造无形铁桶一般,慢慢围将上来。今次对战,双方都是刺杀截击的老手,都在等待最合适的时机,只看谁的耐性够好,眼光够准,动作够快。
合围将成未成之时,龙峻忽然动了。
他止住呼吸,极快拔出金针,连同指间扣着的那把,甩手射向右侧的辰龙,同时脚急蹬地飞身疾驰,将内力催到极致,挥手出击。巳蛇首当其冲,长剑刚提到一半,已被龙峻一记大开碑手砸在前胸,惨呼声都未发出,整个胸膛凹陷下去,立时气绝倒地。辰龙眼见金针射来,疑心有毒,忙抽身倒掠,果然依计被逼退。
刀匣不在身边,龙峻暂只能徒手毙敌,他时间不够,只在那一口气之间,虽靠药物提升不少潜能,但体力终究有限,必须靠重手法贴身肉搏,速战速决。因此所用的,俱是刚猛阴毒一路的“开碑手”和“折枝手”。遇见空门,挥手便砸,抓到手足,反向就拗,招式所经之处,筋裂骨碎,手折脚断。
惨嚎声中,离巳蛇最近的申猴、戊犬和酉鸡,惊骇见自己的手或脚,以极诡异的角度和方向扭折弯曲。稍一愣神,申猴便被龙峻一掌拍在脑门,顿时脑浆迸裂;而戊犬却是脸上挨了一记重拳,整张面孔塌进头颅;两人俱都去了森罗鬼殿。酉鸡胸口中了一记穿心脚,只来得及用铁爪在龙峻腿上留下几道血口,便已鲜血狂喷倒地,眼见是不活了。顷刻间,场中骨骼断裂之声频起,直听得人心颤胆寒,堪堪只一眨眼功夫,十二元辰便少了四个。
但龙峻明白不能一直这么打下去。
教技击的老师说过:“至强至刚,必不能久。”刚猛一路的技击搏杀,只适合人少时快攻,或是震慑敌手所用,时间一长,气力便难以为继。
而这次来的人,太多了。
所幸,他仍有准备。
昨日去镇江卫所之前,他收了一瓶岭南温家的“杏花雨”放在革囊里以备不时之需,李玉虽将他用药制住,却因深知他不会将重要物事随意收放,倒是未把那瓶子缴去,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龙峻力毙戊犬酉鸡之时,亥猪已瞬间奔到身侧,一拳当头打来,瞧不出这人体型肥胖,身子狼犺,动作倒是飞快,龙峻避之不及,迅速运气于左臂,硬接他一拳。借力飞身斜刺里窜出,避开第二招重拳和背后寅虎的虎爪,闪躲间拿出瓷瓶握在左手中,轻使力将瓶子捏碎,里面有三颗用蜡密封的白丸。
左手将碎瓷片连同蜡丸虚握掌心,龙峻急伸右手抄起巳蛇掉落地上的长剑,挡开午马劈下的斩马刀,反手一剑,削在身后丑牛的肚腹之间,丑牛却不理那剑,挥拳击在龙峻右肩头。听得一声闷响和一记破帛声,龙峻皱了皱眉,几乎握不住剑柄,忙把剑横在嘴前用牙咬住,和冲上前来的寅虎对了一掌,右臂却被卯兔的短剑剌了一道。丑牛的衣裳前襟被划破,肚皮上却只有一道白痕,这丑牛修习的,竟是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
龙峻一击无功,即刻转身退到杀阵空档处,交了两颗白蜡丸到右手,左手连蜡丸带碎瓷片甩手向丑牛打去。然后左手持剑,右手向亥猪上方弹出两粒蜡丸,几个动作做得极快,持剑、换手、抛丸一气呵成,像是平时早已练熟了一般。而丑牛击在他肩头的那招重拳和臂上渗血的剑创,对他似乎没多大影响。
丑牛仗着自己刀枪不入,浑然不惧那些碎瓷片,挡也不挡,只管向龙峻扑去。而亥猪体形又胖又大,满身肥肉也不俱拳脚,提着巨大的拳头赶将上来。混杂在碎瓷片中的白丸砸在丑牛胸前即刻爆开,向上飞射的两颗蜡丸,也同时在空中相碰碎裂,牛毛细雨一般的无色毒液,伴着雪花向亥猪洒落下来。
沾衣欲湿杏花雨,极美妙的诗句,如今却成了催命之符,风雪裹细雨所到之处,中者立毙,丑牛亥猪瞬间倒地。亥猪身后的寅虎辰龙子鼠卯兔等人惊呼嚎叫,四散逃离,惟恐被杏花雨沾到。龙峻早已借机避出围外,寻空隙杀敌。
寅虎向后急退,一时只顾不要淋到毒雨,飞掠中忽觉背心一凉,低头见胸口冒出一截剑尖,不可置信地狂吼一声,反手极快一掌“虎尾鞭”向后挥去。龙峻一剑刺中撒手立撤,背后却响起两道锐器破风之声,知是有人来攻,这一下腹背受敌,极难躲避。电光火时间,龙峻疾抬手接了寅虎一掌,借力向旁边飞掠,但仍避之不及,背后被割开两道深口,鲜血瞬间湿了衣服,点点滴落下来。
得手的午马和未羊心头狂喜,忙乘胜追击,却发现龙峻极快回身转折,竟向他们飞扑过来,背上的伤口居然丝毫没有减慢他的速度,仿佛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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