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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光问道:“却为何故?”
花见羞答:“昨日妾闻图鲁窘大王身为监军,督战不利,使得阴地关失守,刘知远叛军将至开封。而图鲁窘大王竟栽赃臣妾乃妖人所变,惑乱朝政。妾求陛下降旨留妾一命。”
德光怒道:“竟有此事?图鲁窘常有冒犯之举,朕自当处置。”
花见羞道:“图鲁窘大王也是丹心为国,陛下不可因臣妾一旧朝妃子,而怪罪忠良。”
德光道:“爱姬如此大仁大义,古今难得呀。只是朕担心图鲁窘误会于你。”
花见羞道:“妾有一计,如今叛军造反,妾在宫中有碍朝政,不如让臣妾暂时迁住洛阳,陛下与大臣们同心平乱之后,妾再回京伺候陛下。到时天下太平,臣子们自然也不会再怪罪臣妾。”耶律德光虽舍不得花见羞,此时却又巴不得休息几日,便应允花见羞离开京城。正是:
身陷魔窟恐惊慌,丞相献策救皇娘。
飞鸟破笼高飞去,金蝉脱壳空睡房。
话说次日,花见羞带着许王李从益离开开封,奔往洛阳,此时大将军萧翰急忙入宫上奏军情。萧翰入宫一见病榻之上的耶律德光,是惊悸万分。耶律德光昔日驰骋大漠戈壁,飞奔边塞草原的英姿当然无存,而是眼圈发青深深凹陷,嘴角干紫口不生津,面黄肌瘦,须发蓬乱。这一月之间,四十岁的人如同六十岁的老叟一般。萧翰言道:“陛下,刘知远五万大军已过黄河,请陛下速速离京。”
德光问:“朕入京之时,尚有铁骑十万,今在何处?”
萧翰道:“晋国降将安审琦、李守贞等接连造反,重兵分守四处,京师已是空虚。”德光也束手无策,只得降旨撤出开封,暂回幽州。
次日,萧翰准备停当,耶律德光只得病卧龙撵之上。老贼乔荣对德光奏道:“陛下此番离京,当押解石重贵、景延广等抗辽之人,倘若留与刘知远,日后必为大患。”
耶律德光以为有理便下令将负义候石重贵,死囚景延广挟持同行,留下冯道、杜重威应对开封之事,这杜重威乃是降辽首犯,内心不安,便问辽主:“陛下远去,臣实不愿降刘知远等,请陛下带臣同行。”
德光道:“朕与花见羞做的一月夫妻,却未给赏赐。朕命你辅佐太妃之子李从益重兴大唐,安抚百姓,抗击刘知远。”耶律德光敷衍了事,杜重威只得接旨。
大树分叉,单表一枝。辽主耶律德光贪色过度,患有重疾,跟随马队一路颠簸也是受尽煎熬。且说这日马队行至栾城,耶律德光已是病入膏肓。耶律图鲁窘命大队人马安营休息。耶律图鲁窘、萧翰等人命太医连夜为耶律德光诊治,但肾力衰竭,精髓不济,太医也是愁眉不展。忽然有士卒闯入宝帐,跪倒急报:“启禀万岁,死囚景延广脱逃!”
“啊!”耶律德光脸色发黑,二目充血,怒道:“萧翰将军速降景延广拿回!”
“得令!”萧翰领的诏令,即点三百骑兵,追缴景延广。
过了半个时辰,萧翰回至龙顶宝帐,对德光奏道:“启禀万岁,景延广带有脚镣不曾跑远,末将已将其拿获。”转身挥手,只见几个军卒推推搡搡将死囚景延广押入宝帐。景延广逃跑不成是垂头丧气,德光问道:“死囚徒,好大狗胆!”
景延广闻听耶律德光训斥有气无力,抬头观瞧德光一副病态如同枯木朽枝,景延广仰天大笑道:“胡酋大限已到!”
耶律德光怒火冲天,大怒道:“刀斧手将景延广双脚砍掉!”言罢,耶律德光口中涌上黑血,顷刻昏厥,不能言语。
帐外两声惨叫,景延广被砍掉双脚,抛弃血泊之中。景延广拖着残躯蠕动几下,面朝开封方向叩下三个响头,自语道:“先帝在天有灵,耶律德光暴病将亡,臣死而无怨。”
景延广扯下囚服上一缕布条,对天言道:“双脚虽断,幸留双手尚存,我当自缢以谢天下!”说着景延广用布条将自己勒死。
有一小卒见景延广自缢而亡,赶忙报知将军萧翰。萧翰又去报知辽主,刚至龙顶宝帐,却见耶律图鲁窘踉踉跄跄走出宝帐,跪地哭道:“皇上驾崩!皇上驾崩!”顷刻间三军恸哭,辽太宗耶律德光终年四十五岁。正是:
大辽英主威风息,千载独称父皇帝。吞噎幽云十六州,鼎盛契丹奠国基。
奋师黄河雄姿在,霸占中原野心齐。淫辱旧妃中苦肉,贪色梦断羞花女。
再表留守开封的杜重威,按耶律德光遗诏命人往洛阳去请李从益回开封主持政事。许王李从益年方一十七岁,正值年少气盛,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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