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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杀到死对头犬戎寨那儿去,若药效一发作,别说是打了,连逃都无法逃,要是落入大戎寨之手,只有死路一条!
“雪姐……你……你对我们下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恨!我恨那个男人!我恨老天爷不公!我恨自己——恨自己为何迟迟下不了手!我早就该这么做了!每一夜躺在那男人身畔,我都可以动手杀他!只要一刀抹断他颈子,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我拖过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雪姐抱着肚子,跪坐在地,泪花乱坠。
她好痛苦,时时内心都在拉锯撕扯,她恨极了强硬夺取她清白身躯的男人,好几回都准备与他同归于尽,却总是双手剧烈颤抖而无法实行;她恨极了那个男人亲吻她的唇、她的肌肤;恨极了他的热烈拥抱,最恨的却是自己明明该恨他,心,竟然还为那该死的男人而震荡紊乱,可耻地想与他将错就错!
她怎么可以爱上那个男人?
是他毁掉她原本平静安宁的人生!是他害她再也无家可归,只能依附他!是他不许她死,是他强硬地留她在身边,是他是他是他——
是他无数回在她耳边道歉;是他明白告诉她,他喜爱她,想娶她:是他说着“若我们不是这种方式相遇,多好”;是他硬生生挨下她一刀,眼神却柔和又怜爱地觑望她……
她被自己矛盾的思绪不停折磨,恨他恨他恨他,爱他爱他爱他……
最终将她逼至崩溃的,是她腹中竟然怀有那男人的孩子!
不能留。
我想要这个孩子。
不能留!
孩子是无辜的!
他会是下一个万恶的匪徒!
我不会让他步上这样的后尘!
雪姐目光空洞,此时无论连秋水再说什么,她也只是一边笑,一边流泪,理智逐渐被药性左右,陷入昏迷——她为了不让寨中之人起疑,也喝下半碗米粥。
连秋水悲哀地望着她,她是隐约知道雪姐与鱼二哥之事,也听虎娇说过好几回雪姐有多恨鱼二哥,更不只一次见过鱼二哥喝醉酒时,满嘴里喊着雪姐的名字,但她从不知道……雪姐心底深处竟也深爱鱼二哥。
本来有机会成为爱侣的两人,却是这般收场……
但连秋水无法同情雪姐,她与鱼二哥的恩怨情仇本该是私事,却牵累其他人,她怎能因而教寨里其余人陪葬?
连秋水猛甩头,不让昏眩感支配她,她不能睡,还下能睡!
盘妥的发髻被她摇乱,松垮地散敞开来,木簪从青丝间滑落,咚咚两声,滚到她手边。
不能睡,她必须……
她握起木簪,朝大腿刺去,想让自己因为疼痛而清醒。
她必须去犬戎寨那儿看看……武罗也喝了那锅粥!万一他、万一他在犬戎寨中像她这样几乎快晕厥过去,敌人怎可能放过他?
思及此,连秋水加重手劲,但木簪的圆钝,不足以胜过药力侵蚀。
不行,不够痛,不够让她疼到忘掉想昏过去的念头……
要是有比木簪更锐利的东西就好了……
迷蒙的思绪中,闪过了一丝清明。
凤舞。
对,凤舞……
她迟钝的双手,在怀里摸索,颤抖地握住她最珍惜的凤舞刀。
“呀——”
凤舞刀扬起,再重重落下,刀身前寸完全没入她腿肤,她疼得大叫,鲜血染红裙襦。
剧烈的疼痛,让她成功地甩开昏眩不适。
她吃力地站起,摇摇晃晃走到马厩牵马,绝大多数的马匹已被男人们骑出寨去,剩下一只快生产的母马和日前拐伤脚的大红马,它是虎标的爱骑,个性与虎标有七分相似,大剌剌又爱逞能,以马中之王自居。她抚摸大红马,药效使得她的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你能跑吗?去犬戎寨……”每当她感到晕黑来袭,她便以凤舞刀在大腿划上一刀,保持神智清醒。
“咈——”大红马喷气回应,身子伏低,仿佛在说:我脚伤老旱就好了!今天去犬戎寨竟然也不找我一块儿去!
“太好了……”连秋水爬上马背,发鬓已湿濡一片。“快些,我们快些去犬戎寨……快……”
老马识途,大红马曾经载着虎标跑过犬戎寨数十次,走犬戎寨像在走自家后院,就算蒙住它的马眼,它也能平安抵达。
犬戎寨与虎标的匪寨约隔一座山距离,一时辰路程,一个在山的北面,一个在山的南面,平时本该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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