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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涟漪,渐渐扩散开来。老人缓步走到经藏身边,扶地而坐,从腰间解下一个酒葫芦,也没有看身边的少女,仰头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在外面受委屈了?”
经藏缓缓坐下来,双手抱膝,茫然而懵懂地摇摇头,道:“原本只是以为杀了他便是,可是相处得越久,越发现这一刀,难下。他似乎并没有外人说的那么可憎,只是我知道,我要杀他,杀他,是错,不杀,也是错。哑爷爷,我该怎么办?”
老人缓缓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叹息,眺望峭壁之外的峭壁,十万大山之后是什么?没有亲眼一看是不知道的,世俗的繁华和欲孽没有亲身体验是谈不上大彻大悟的,经藏啊经藏,究竟是这跳出来是透彻,跳不出来,赔的是自己。
“苦了你了。”老人拍了拍经藏格外柔弱的纤瘦肩膀。“这一切原本都不该是你承担,但是却惟独让你陷了进去。”
“不杀,就不杀也罢,若真是杀了,情何以堪。哑爷爷浑浑噩噩一辈子,自认看破了繁杂,看破了六情六欲,这惟独看不破的就一个亲情,若真杀了,情何以堪,情何以堪。”老人的身形渐行渐远,声音也慢慢地变得模糊起来,等到完全消失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了老人蹒跚的身影,经藏独坐在阁楼之上,半晌,骤然开口:“西门哥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坐坐。”
话落地,经藏身边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披头散发,不修边幅,懒散无措的眸子中隐晦的危险无时无刻不再警告周围的生物这个人的危险性。
引人注目的是男人自然垂地的右手,好像没有一点力气完全残废的一只右手,惟独只剩下左手还能够灵活自如地摆动。
“经藏,一去三年,变了许多。”自从和叶无道一场大战之后落得个废人下场的西门洪荒语气调侃,并没有像小说中描写的因为身体的残疾而暴戾,反而有种大彻大悟的了然与超脱。
“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经藏见到阔别三年未见的西门洪荒,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三个字,原本,经藏不会这三个字,更不可能说出着三个字,但是现在,她却实实在在地对西门洪荒说了。
西门洪荒一愣,眼中悲哀的神色一闪而逝,继而恢复一如既往的调侃与洒脱,笑道:“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经藏摇摇头,低声说:“我没有帮西门哥哥报仇。”
西门洪荒仰天大笑,笑得气都喘不上来了,眼角都渗出泪花,伸出左手下意识地想要抚摸身边女孩的青丝,却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停下手,慢慢制住自己的笑声,西门洪荒眼神温柔:“没有对不起,这是因为经藏长大了,再说,就因为西门哥哥这四个字,再苦,再累,也值得。何况这仅仅是我和他,还有她三个人之间的事情,与经藏无关。”
经藏没有再说话,只是觉得无论说什么怎么说都是对身边男人无情的伤害,这种没由来的预感让她保持沉默。
“要是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面对他,手执刀,你会怎么做?”沉默一会,西门洪荒首先打破了僵局,问。
经藏想也不想地回答:“杀了他,再陪他去死。”
西门洪荒脸上的笑意凝固,叶无道啊叶无道,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和我西门洪荒这一生纠缠的两个女人竟然都落得如此下场?他分明记得,三年前,也是这个地方,这个时间,这个位置,他对她说,以后你长大了,碰到一个你恨不得杀了他,再陪他死的男人,你就真的爱上他了。
天罚入世,原本以为会出现腥风血雨,谁却能够料到这样的结局,龙帮那些老东西?恐怕要气得二佛升天,难道这都是天意?想到这一点,西门洪荒凝固住的笑意渐渐重新扩散开来,叶无道,你若真是妙人,也不会料不到天罚永远都是你最大的威胁。用情这一字困住天罚,是险棋,是妙棋,是孤注一掷,是惊才绝艳,就交由时间来裁决,只是你我之间的恩怨,已然放下了,这世界,与我西门洪荒再也无关,都无关了!
想到这一点,西门洪荒仰身而立,右手自然地垂立于身侧,仰天长笑中,苍茫而遒劲的韵味扩散在山间,在楼台。
经阁中,正在缓慢地收拾零散堆在桌上的经书的老人听到这笑声,动作凝滞,继而恢复如常,一个苍老而平和的声音在室中响起。“悟了,不晚,不晚。”
第七十七章 恍然
对于秦雨来说或许早从第一次在浙大迎新生的车站门口第一次见到叶无道的时候,也或许是在酒吧中写下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休!这样的句子的时候,她的这一生就注定与身边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永远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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