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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英姿勃发,每次立于城墙之上为他践行,看着他骑着高头大马,执行自己赋予他的使命,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又等着他凯旋时,高傲地踩着阳光,逆着光影向自己走来。他冷如冰霜嗜血的面孔,似乎世间没有什么能入得他的双眼,似乎全天下都要匍伏在他的脚下。
郝凌掣是他季君阳永远的杀神。
每一次出发与归来,每一次凝望与对视,看着他默默地向自己俯首,向自己报告他的战绩,季君阳心中莫名的满足。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一向眼高于顶的冷面罗刹,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伶人而对自己怒发冲冠。
季君阳觉得怒发冲冠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堂堂一个将军,对谁都冷漠,怎么可以对另一个人动容!自己霸占多年的东西,不应该轻而易举被人抢占,他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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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族的人纯粹得离谱,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他们来说,亲情与爱情,根本就是一回事。
又是青梅竹马。
族内的男女比例日益失常,同辈且年龄差距不大的小孩几乎都是一起长大,也就那么几人,十几年都生活在了一起。余下的几十年当然也应该生活在一起,区别只是他们之间有了洞房花烛,他们要为离族的传承负担起责任。
理所当然,莫非与顾云笑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老实木讷(?),女的娇俏活泼……
情情爱爱的,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顿悟,有的人一辈子也不明白。
他已经习惯,习惯了去守护顾云笑,那本应该是他的妻子的女人,最终却成了别人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他还可以守着她,因为少了她,他竟然不知道可以干什么。
直到顾云笑死去,莫非烂醉三月,脱胎换骨,竟像是重生,一切都已经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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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马坑害了多少人,哪天一道天雷把人轰醒,才知道,让你执念多年的人,不过是一种习惯。
莫非跟季君阳真正的相逢,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郝凌掣大败的消息传进宫廷,侍卫队长卫瞿带着郝凌掣的官印面见季君阳。
心灰意冷的皇帝一个人在寝宫喝得烂醉如泥,殿中央只有冰冷的夜明珠还散发着清幽的光,殿外雷声大作,大雨倾盆,凶猛地像是要毁灭一切。
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浑身湿淋淋地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正抖着自己衣服上的水渍。
“你是谁?”季君阳晕乎乎地问,说着还抬起酒壶,“来,跟朕喝一杯。”
来御膳房偷吃的莫非半个月内对皇宫了如指掌,对这个寂寞蠢笨的皇帝也是略有耳闻。
闻言便笑问,“你就是那个蠢笨的皇帝?”
“哦……”季君阳眼冒金星,混沌地说,“原来你也觉得朕笨,朕确实很笨。呵呵呵,朕就是一个大傻瓜。”抬起酒壶一倒,湿了一身衣服。
“你倒说说你如何笨了?”
莫非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硕的胸膛。皇帝寝宫设了地炉,他也不怕冻着,况且还有内力护体。
“朕为他人作嫁衣,朕……朕还纵容他们逍遥自在,他打了败仗,朕还饶了他……朕是不是很笨呐……哈哈哈”季君阳在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站着,“郝凌掣,举杯邀明月,对影成……成三人。”
“为他人做嫁衣?”莫非顿了顿,眸色微暗,才笑道,“原来是一个失恋的皇帝。”
“不……”季君阳抬起手,“朕是单恋,是暗恋……不,根本就没恋过。”说完还呜呜呜地哭起来了。
莫非暗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今天碰到了皇帝这么“阴暗苦悲”的一面,若是他清醒着,肯定要把自己碎尸万段。
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莫非摇着头把季君阳打晕,又将他抱上龙床,脱得光溜溜地,拿着被子给他盖好。
半天从湿了的衣服中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倒出一颗白色药丸,喂了季君阳吃下。
在莫非眼里,季君阳像个寂寞可怜的小孩,固执又任性。但说任性,他又识大局。否则普天之下,哪有皇帝求不得的人。
睡着了的季君阳十分安静,睫毛上还挂着刚才失控时流出的眼泪,晶莹的泪珠像是纯净的水滴。莫非伸手帮他拂去,却被他亦把捏住手腕,口中喃喃地说,“不要走……”
莫非嘴角一抽,这是把他当成情人还是当成他妈了啊……
细细看着他的眉眼,眉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