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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能感觉出了异样。我借机皇帝说话,小心踱步向角隅。
将要起身让出东手的炕位,皇帝伸手向下压了两次,说道:“且坐吧。”他仔细瞧了皇后两眼,微笑道:“嗯,看着比昨夜里好些了。”
公然的敬重和关切,惹得在座之人无不表现出羡慕之情。倒可见皇后虽病重,也是这坤宁宫的主子,皇帝未先问候怡贵妃,也见其心中两人分量之高低。
难怪僖嫔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不把人放在眼里。
“昨夜里那般昏暗皇上也能瞧出姐姐的变化,可见皇上心中一直记挂着姐姐,真叫明岚好生羡慕!”宜嫔故作夸张的语气,惹得满堂都是欢乐的笑声。
皇后让人笑得脸色有些上浮,添了几分娇羞,她对宜嫔说道:“我这病怏怏的身子有何可羡慕的,倒是宜嫔妹妹除夕之夜能够陪伴圣驾,这才叫人羡慕。”
除夕夜侍寝,在后宫妃嫔眼中看来是无上荣耀。陪伴着皇帝辞旧迎新,在一片祥和热闹之中与君同眠,光这一夜已与紫歌可入乾清宫抚琴的特权相媲美了。
皇后话音刚落,竟连即将临盆的荣贵人都不免眼中含妒,更别说其它妃嫔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已将宜嫔置于箭靶之地。
恰此时,皇帝话头一转,问道:“方才进屋前说什么‘生分’。”
“哦,”皇后眼波流连,终于角落中发现了我,对皇帝笑道:“便是这位陌答应,先前染了风寒,一直没见着,现下身体恢复了不少。臣妾想着,若不是此次请安,怕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位谦逊的答应。”
不得已,我只能走上前去再独向皇帝行礼。低头听见他的声音,形似悠远地飘过来:“朕记得,你叫含陌,万琉家的。”皇帝说罢,下意识覆上皇后搁在炕几上的手旋即又抽回来,笑道:“看来朕也是做了好几个月的鸡犬了。”
一年多不见,幽默不减。我倒真对这位皇帝有些好奇了:若说当初莫名进宫是他一手造成,现下将我搁置一旁不知是何用意。且这般无忌到极点,不知他是要将我置之死地还是真的仅仅就是“记得”。也罢,光“朕记得”这三个字已足够害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睐
我不知如何接话,思量一瞬,到底觉得还是不言语最恰当。说多了还有征引青睐之嫌,倒不如做个闷葫芦。
“圣上宽恕。陌答应面见龙颜,为圣上龙威所慑,一时有所失仪。”紫歌的出头令我不禁对她心生感激,但也担忧她三番四次替我解围,实在于她自己是不明智之举。
“臣妾惶恐。”言罢,又将头贴在地上,再度“失仪”。
他“嗯”了一声。那一声拖着尾音,扰我心惊肉跳。庆幸的是他并未纠结于此,只是叮嘱荣贵人多注意安胎,又谈及了一些诸皇子最近读书射猎的近况。惠嫔听闻大阿哥胤禔已能熟读四书,不由得喜极而泣。
皇帝在坤宁宫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其贴身太监梁九功进来耳语几句后,皇帝称裕、恭、纯三位亲王携同家眷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皇帝前去相陪便移驾慈宁宫。
我听闻“纯亲王”三字,自是黯然神伤,也无心再多留意其他。众人在皇后处说了会子话儿,到了巳时又由怡贵妃领着贵人以上级别的妃嫔前去寿康宫向太后请安。
我同紫歌在坤宁宫分别之后,径自过东面永祥门,再走大成左门过钟粹宫回景阳宫。因袁王二位汉人小主,虽是侍过寝,但因目前只晋封了常在,自然是没有资格参加太后设的家宴。两人寻了由头,簇拥着我要去倚书房坐坐。
我不便推辞只得招呼二位进去坐坐。疏影见我回屋,忙着将手炉递给我;行露端上两碗茶,两位常在揭开茶盖,打量了半晌,讪讪而笑,又将茶盏推远了。
王常在巡视了一圈,立在妆台边,拨弄首饰匣旁的诗集:“姐姐这间屋子极是简洁朴素,像极了姐姐的为人。”
我笑了下,抿一口茶,并不答话。
“姐姐去过安嫔的屋子么?”袁答应收回打量的目光。她的眸子原本就极其清澈,如同小鹿般的眼形甚是美丽,让人瞧见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此时她睁大双眼,露出十分诚挚的惊讶:“姐姐没去过么?里面的陈设尤其雅致,特别是自从皇上临幸了安嫔之后,赏了不少好东西。”
“安嫔殷勤周到,皇上封赏也是她应得的。”我坐在屋子里,背后有些热了,扯下披风起身搭在衣架上。辗转又开了樟柜,想借衣柜无衣裳叫疏影或是行露进屋,借机令此二人识趣离开。无奈行露做事稳妥,才一上午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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