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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刃闪闪,面上杀气凛凛!
身后张挺一介文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不禁腿软,扶着城墙垛子,声音抖震:“大、大人!”
孙继云回头,严肃古板的面上竟然含着一缕笑意:“往日我结巴也罢了,怎么今日你也结巴?也罢,老孙我自己下去便了!”
呃~张挺一愕,只觉得想笑也想哭!往日他这位大人啊!笑都少见,何尝见他调侃过人!
孙继云不再理张挺,又细细看了下面的人,心中盘算,人是越积越多了!那步军司甲士几万人,文家想必皆有调度,若非禁军历来疲沓不堪,此刻只怕也就迟了!孙继云心里有些着急,便觉得若不闹出大动静来,只怕小江那边也出不去!孙继云一咬牙,便生起无穷勇气,只将手中的圣旨命一名小内侍举着,再令城门之上的殿前司甲士齐声呼喝:
“圣旨下!侍卫亲军步军司诸人南门接旨!”
如此两三遍,声音震天,传于四合。
素来疲沓又常年震慑于皇家威严的步军司甲士听了便有了些松动的迹象,议论纷纷之余,渐渐往南门出涌来。此时孙继云抖出官威,对身后的张挺喝道:“老张休得胆怯!高天厚土,正气充塞!我等堂堂为人,顶天立定,自有罡气护体,还怕那等嚣小刀刃!”
孙继云说罢,官袍一甩,端的是官仪戴虎威,恰的如领了千军万马,威风凛凛的下了城楼,迈出了南门左侧的小门。
张挺不放心,到底还是一路跟到了小门后,送着孙继云出去了,自己守在小门里面候着消息。
步军司甲士原本手执兵器,在皇城外蓄势待命,颇为嚣张警戒。不料孙继云一身浅绯色官袍孤身而来,身边只带了一名小内侍,众人心中轻慢,不禁嗤笑:老子拿了兵器来造反的,皇帝小儿脑袋秀逗了?!派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来,还当真以为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可智退百万雄兵?!
数以百计的甲士当即涌上去,凛凛寒刃逼着孙继云!
孙继云且不提,孙继云身后的小内侍见状早吓得尿裤子,初春的天气里冷的两条腿前后左右的乱晃。那些甲士见状更肆无忌惮的叫嚣:“娘的!李存戟把皇上怎么了!弄了个小屁孩下来,和谁说话?!”
孙继云闻言大怒,双手一挥,“哗”一声,眼前兵刃交杂响成一片:“大胆!”
“尔等何人!见了圣旨还不下跪?!”,孙继云大喝一声,才挥开兵器的右手往后一抓,生生把小内侍扯到身边,而后左手取过圣旨,右手再使劲一推,小内侍便直直往小门上撞去。
孙继云豪气干云,眼光当刀,扫过周身诸人,竟是一无所惧。但步军司甲士本就怀了异心,也不是吃素的,哪里肯听得一声大喝就卸了兵器!顿时越来越多的甲士,只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又围。
孙继云见状心中有数,步军司,必反无疑!他此刻惦记着江蕴月,只求多为江蕴月争取一些时间,又被步军司那不臣之心激起万丈怒火!当即不退反进,在一片寒芒中左手高举黄色帛绸,顶着刀尖一步一步前行,口中威严,毫无怯意:“侍卫亲军步军司都虞候池源都何在?!何故闻得陛下圣旨却不亲迎跪接?!”
“怕只怕此圣旨非我真龙天子之真旨意!”,人群之后传来声音应和孙继云。
举刃甲士闻言纷纷让开一条路来,孙继云便看见一身戎装的侍卫亲军步军司都虞候池源都手扶着宝剑大步而来。池源都也怕孙继云言语乱了军心,赶紧出来:“孙御史!本将奉的是我朝真命天子!但此圣旨真是陛下所发?李存戟冲击安宁军崔宁部,破关而去,提兵入关,与赵婕妤里应外合,意欲图谋不轨!本将为勤王护驾而来!非手刃逆贼不敢退!”
“哼哼!”孙继云尚未听完池源都的话便冷笑两声,高声喝道:“先父孙起云三十年前孤身犯险,贼窟里救灾,未曾疑虑,只求尽忠报国!我孙家不懂投机取巧、不懂阿谀奉承、不懂曲意逢迎,更不懂谋逆之臣何以安天下!池源都,本御史手中乃真龙天子、当今圣上手书,你接、是不接?!”
池源都一愕,心中恨极,这孙继云最是犟心牛气,满朝皆知。这圣旨若接,不但泄了士气,连那造反的理由都生生露了空门了!但若不接孙继云如此耿直,也一样要说他造反的!池源都一迟疑,便耍了狡猾心思:“我等为护驾而来,陛下圣意自然是要接的,但是不见陛下平安,我等未敢确认此乃圣意”,话未说完,那手已经紧握了剑柄!
孙继云意气激荡,哪里顾他狡辩,只步步紧逼上去:“尔等休得言辞推脱!我孙继云连皇上的袖子都敢扯烂,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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