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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之后,也许就是一个蛾精的面庞。蛾精的面庞又会是怎样?
张大嘴的好奇心本来也不轻,他实在很想知道。他却没有再留意。
在现在来说,当然是逃命要紧。再不走,蛾精说不定就会吸他的血。
他开始后退。胡三杯亦开始迫前。
张大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嘶声道:“你真的就是胡三杯?”
胡三杯道:“胡三杯是你的好朋友,是一个人。”
张大嘴急问道:“你不是……”
胡三杯道:“当然不是,否则我早已吸干你的血……”
张大嘴道:“胡三杯哪里去了?”
胡三杯道:“去了你现在非去不可的地方。”
张大嘴道:“什么地方?”
胡三杯道:“地狱──他这个人,依我看只能够进地狱,你也是!”
张大嘴道:“他……他怎样死的?”
胡三杯“吱吱”笑道:“他被我吸干了身上的血液!”
张大嘴几乎没有吓晕,他面无人色,一退再退。再退两步,他的背脊已碰上墙壁。
胡三杯又是“吱吱”一笑,道:“你还能够逃列哪里去?”
他将手中的两瓶酒往身旁的桌上放下,又一步迫上。
张大嘴退无可退,面色亦变无可变,眼看胡三杯迫近,整个身子立时大公鸡一样弓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牢外还有守卫逡巡,一一此时不呼救还待何时?
他开口呼救,可是一开口,他就觉自己的嗓子不知何时已变得嘶哑,嘶哑得根本再发不出声响。
他这才真的慌了。
这片刻胡三杯又已迫近了两步,那张脸剥落得更多。
那张脸,现在你说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张大嘴心胆俱裂,一一“我跟你拼了!”他心中狂吼,将握在手中那瓶酒迎头掷了过去。
胡三杯没有给掷中,也没有闪避,他只是一抬手,那瓶酒就落在他手中。
瓶中满载的蛾酒竟连一滴也没有溅出来。
这简直就是玩弄魔术一样,他岂非正是一个魔鬼?
张大嘴跟着拔刀出鞘,刀光闪亮夺目,好锋利的刀!
胡三杯视若无睹,一步步迫前!
张大嘴装腔作势,这当然吓不倒胡三杯。更近了!张大嘴大叫一声,一刀劈过去!
他咽喉发不出声音,气势已经弱了几分。
不过这一刀,却是他生平最尽力的一刀!
他现在正在拼命,非拼命不可!
胡三杯竟用接在手中的那瓶酒去挡这一刀!“刷”一声,|Qī+shū+ωǎng|那瓶酒在刀光中斜刺里变成了两片!
瓶中酒刀光中飞过!血红色的酒,透着强烈的腥臭气味,仿佛洒下了漫天血雨。
这到底是蛾血还是蛾酒!酒射在张大嘴的面上,恶臭攻心;这一次反而没有呕吐。
他根本已忘记了呕吐!那剎那之间,胡三杯竟凌空飞了起来。
张大嘴看得已不怎样清楚,蛾酒射上了他的面庞,射入了他的眼晴。
他的眼睛一阵刺痛,但仍然睁得开!他勉强将眼睁开。
生死关头,不睁开也不成,他眼前一片血红。
他忽然发觉,胡三杯就在这一片血红之中,“霎霎”地凌空向自己扑来!
他大叫,手中刀乱砍!
刀光血光乱闪,血雨狂飞!红,一片血红!
三更,常护花、高天禄、杜笑天、杨迅四人来到大牢的时候,已经敲响了三更。
大牢门外的篝火燃烧得正猛烈。火舌嗤嗤地作响,静夜中听来份外清楚。
门漆黑,是铁门,上面嵌着百余颗铜钉,火光中闪动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铁门的上首有一个铁打的虎头,在簧火的照耀下留在闪着光。
一片肃杀的气氛。
门外却没有守卫逡巡。
九个守卫,全都集中在门前的石阶上。五个站着,四个坐着。站着的手执缨枪,身子却挺得比枪还要直。坐着的抱膝而坐,头垂下,似乎已入睡。
常护花他们迎面而来,坐着的四个守卫竟全无反应,站着的五个也是视若无睹。
莫非他们都睡着了。
杨迅看见就有气,嘟喃着道:“他们到底在看守大牢还是在睡觉,实在太不象样了。”
高天禄忽问道:“平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