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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这直接的话,反而让齐敏更难受。齐敏看了齐宝一眼,低下了头:“这段时间我挺烦的,对不住你了。”
齐宝凑到齐敏身边,和她并排靠着车厢壁,深呼吸了一口,道:“敏儿,我很爱你!”
齐敏点了点头:“嗯。”
“所以我想你也明白,你心里所想的东西,我几乎都明白。”
齐敏怎么会不知道呢?齐宝的心思,自己一想就能明白,而自己的心思,最了解的人,除了齐宝又能有谁?
于是,什么都不用说,只有叹一口气:“宝儿,给我一点时间好么?”
齐敏抬起头,看着正转过脸望向自己的齐宝:“宝儿,我心里难受,你知道么?”
齐宝叹了口气,揽过齐敏的肩:“我知道,但那不是你的错啊。”
齐敏落下泪来:“不,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是我还是我怪自己——因为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因我而起……”
齐宝紧了紧怀中的娇躯,拿帕子擦着齐敏不断涌出的泪水,然后用下巴在齐敏的额前蹭了一下:“敏儿,爹并没有怪你,你应该知道的。”
这话没错,最后齐长春把他们两个的手合到一起,那不可能是在对齐敏怀有不满的情况下所做出的表示。而且自从被齐家拒婚开始,齐长春就从来没有在任何场合任何人的面前说过一句齐敏的不是,反而是文氏,倒是在齐宝和齐长春父子面前抱怨过一两句——这也难怪,文氏本不是个豁达的人,这从她对高氏以及那些在当年齐家分家时与她意见不合的人一直颇有怨忖就可以看出来。
但是齐敏却不能以自来宽慰自己,就像齐宝其实也明白,这样的话说了也是没有用——有些时候,大的道理谁都懂,但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抱着自己胳膊,眼泪流得如同洪水一般的齐敏,齐宝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这眼泪击碎了——这段日子来,他心中又何尝不悲痛,但是他又要管着府里上上下下的杂事,又要与那些县里的头面人物周旋,还要安慰母亲,照抚弟妹,甚至还要来关注齐敏,他一个人恨不得分成几个人,那种心力和精力的疲惫,也是外人难以想像的。
这时顺着那马车有节奏的颠簸,感受着爱人在自己臂变中伤心地痛哭(齐宝知道,齐敏虽然在人前人后都曾落过泪,但是像这样大哭却不多,如果能让她再这样好好地哭一场,把心里的悲痛都哭出来,也许她心里会好受些吧),心中也是苦闷交加——这世上的事,有什么比失去父亲更悲痛呢?
“敏儿,”齐宝亲了一下齐敏的额头,“你说爹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齐敏哭了这么长一阵,也渐渐地止住了悲声,听到齐宝这样说,便道:“那自是希望我们人人都过得好了。”
齐宝道:“我们家难道现在过得还不好么?以前在白河村里的时候,这大概是爹的愿望吧,但是现在,他应该是想着让我和升儿都能金榜题名,以光宗耀祖吧?”
齐敏听了,想了一会儿,想到从前两年起,齐长春就想着在白河村能建个齐家的祠堂的事,心想也许齐长春并不仅仅是为了自身的权势吧,古代人对于祖先都有着异乎寻常地尊崇,建个祠堂,光宗耀祖,那也许真是齐长春心底的愿望吧。
——于是,这愿望要靠齐升来完成了?
想着齐宝可能这一世也未必能考中举人以上的功名了,还是把这份希望给寄托在齐升身上吧。或者以更实际的眼光来看,齐福更有希望光宗耀祖吧!
但是终究齐敏不是一个心里有着大抱复的人,想了一回,还是松开了齐宝的手,复又倚在车厢壁上:“宝儿,活人,永远都比逝去的人来得重要。咱们的幸福是最能让九泉之下的爹爹欣慰的,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齐宝沉默了半晌:“敏儿,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苏睿?”
齐敏一怔,随即会意:“你胡说什么呀,他是他,你是你,他就是入了阁,又能怎么样?我喜欢的是你,并不在乎你有没有什么功名,做不做官。”
齐宝“嗯”了一声:“但是这次苏睿敢这样欺上门来,也是欺咱家里无人啊,为人处世,看来不能光是想着独善其身啊。”
齐敏笑道:“那怎么办?莫说你三年内不能科考,便是能科考,你还能连中三元不成?”
齐宝也笑笑:“连中三元?一科考中进士我就谢天谢地了啊!”
所谓的连中三元,就是在乡试会试和殿试中都考中第一名,这三个第一名分别叫作解元会元状元,所以就叫作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