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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进来,在他的周围形成斑驳的光点,他用力的扭动身躯挣扎着要起来,身下发出吱吱咯咯的骨节牵动声和床铺蠕动声。突然门口的帘子被打了起来,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跟船翁一样满布沧桑,想来也是走船的,一想到船翁,昨夜惊魂的记忆全都复苏了,他眉宇间露出悲伤。
男人见他此番光景,忙上前几步关切询问:“先生,你哪里不舒服吗?”
单宇枫忙摇了摇头,含笑道:“您是?”
男人客气的笑道:“我是这里的渔民,您要有哪里不舒服就跟我说,那位小姐走的时候吩咐好好照顾您呢!”
经他这么一说,他才猛然想起,忙问:“她人呢?”
男人:“您是问那位小姐?吩咐我照顾您就走了,不过。。。她有留下银钱让我给你!”
单宇枫心里一阵温热,本觉着她冷傲无常,却不想她如此仔细,知道经过船难已经无所剩余,故而留下银钱,只是想到那些药材,心里难免叹息,他心里嘀咕着“又少帮好些病人了”
那男子自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看他愁眉紧锁,试探着问“先生可要些鱼汤,新鲜鱼熬的,补充一下体力!”
单宇枫感激点头:“有劳了!”
男子转身掀帘出去,帘子还未放下,单宇枫突然追问:“老伯,请问您知道那位小姐是何人,家住哪里?我好上门致谢!”
男子皱眉回身,诧异道:“您不知道。。。哦,是啦,她既然吩咐不要告诉您身份,您自然是不知道的!”
单宇枫更加吃惊,茫然道:“她既然救了我,却为何不让告诉我身份?”
男子淡淡一笑道:“既然不告诉你,自然是不想你去道谢,说得难听点,就是不想再有瓜葛,况且我劝你,你还是不要与她有牵连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单宇枫自然从种种迹象猜出她并非一般人家的小姐,但毕竟有救命之恩,本想继续追问,可又觉他说得有理,只好住口不问,只是她的影子始终在脑中萦绕,不禁轻叹一声,复又躺下休养生息,思索起别的事来。
父女情薄
一条青灰色水泥汀大道直穿入苍木掩映的深处,满目葱茏将阳光隔离在外,只洒下斑驳的光影随着窜林的凉风闪烁,犹如舞厅里暗淡的闪光灯摇曳不止,两旁花草在晨雾中显得越发翠意欲滴,轻微的花香带着林木特有的清新细细的渗入人体,有一种特有的松弛感从心里升起。车子缓缓的在路上行驶着,远处的建筑已经隐约可见了,那是一处带有宫廷式风味的建筑,却被灰白的墙垣围绕着,墙垣正对大路的地方被一道铁栅锁着,整体看上去总是有些不伦不类,这个庄园的前主人是一个附庸潮流的旧官僚,所以才把原本古典华丽的院落改造成了这幅尊荣,而现在的主人又是一个不在意外在享受的行伍粗人,加之又无女主人打理,也就更没人去理会这些琐碎。
车子刚到门口时早已有人打开了栅门,车子直接驶了进去,墙垣铁栅与前院大门间隔着一个大花园,花园的正中又是一处喷水池,池子中央有一处古风凉亭,池子外沿这种满了各色花草,车子绕过环形花园的半弧形路面,在正对大门的石阶前停了下来。
管家凌鹏早已下了车亲自拉开车门,恭敬等候,凌冰蝶颔首道谢,一边下车一边问:“老爷在家吗?”
凌鹏昨晚就出去了,自然不能给予答案,于是回头过去询问门口的哨兵,只听哨兵朗声报告:“老爷并未出门!”
此时凌冰蝶早已进了大门朝院内的大厅走去,凌鹏紧赶几步跟上,陪笑道:“这个时辰老爷应该在书房,我先去看看!”
说是看,也是通传,凌晟睿的书房是不容许任何人随意进入的,就连凌冰蝶进去之前也要先等候通传,这是凌家不成文的规矩,凌冰蝶淡淡的嗯了一声,脚步自主的就慢了下来,凌鹏两三步朝书房窜了过去,等他进去时凌冰蝶已经在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片刻之后他走出来,恭敬的请她进去顺便关上了房门,凌家不是什么军事重地,因此也就不需要三步设哨五步设岗,门口也并无哨兵把手,凌鹏关上门也就走开了。
凌晟睿素来不苟言笑,在面对这唯一的女儿时更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尽管凌鹏已经大概的描述了凌冰蝶遭遇的险境,可是此时面对她时依旧没有表露丝毫劫后重生关切,凌冰蝶也平静的近乎冷漠,似乎一切都自然的再正常不过,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父亲的冷漠,甚至父亲对自己近乎残忍的绝情在她心里已经形成了某种定式,并且安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凌晟睿由始至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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