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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了。
她说:没事。你抱着我,抱得紧些。
他把她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内心却很平静。
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说:你在给我朗诵催眠曲吧。
他心里一怔,一时不知什么叫催眠曲,说:我不会。
她笑眯眯地说:就是刚才你朗诵的。
他恍然大悟,心里哀叹了一声,说:你真要求我朗诵,我还真不好意思的。
她问:为什么呀?
他直言不悔地说:不知道。我这个人就这样。平时自己爱卖弄一下。要是来真的,就不行了。
她笑得更响亮了。说:原来,你只能说,不能干正事。
他听了,笑了。笑后,不忘为自己辩白几句。说:其实我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只是志向太远大了。忘了路该怎么走。又怕回不来。所以,只能在这片自己熟悉的天空下转悠来转悠去了。
她停住了笑声,声音略显沉重地说: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沉吟道:也许是吧。
说了一会儿话,她突然说:我好像有点饿了。
他听后,立刻说:我出去买东西。
她略有些感动,笑着说:算了。只是有一点。这深更半夜的。你到哪去买。还下着雨。
他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伸手摸到了灯的开关,轻按了一下。床头的灯亮了起来。他穿上鞋,不顾她再三的阻拦。
她见拦不住他,便说:我包里有钱。
他听了,不屑地说:我有钱。
她说:你一个学生。那有闲钱。
他笑了笑说:我有工资。现在是带薪上学。
噢!她应了一声,似有感慨地说:还是官员家的孩子好。
他满不在乎地说:我爸也就是一个副乡长。我算不上什么官员子弟。充其量也就一个不种地的农民。
她大声笑了起来,说:不种地的农民,还叫农民吗?
他十分认真地说: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农民,这是改变不了的。既使将来我当了县长,市长。也改变不了。
她望着他,深情地说:这样好。不忘本。比那些有几个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好多了。
他说:这也不是忘本不忘本的事。我始终知道自己是谁。
他穿起鞋,拎起雨伞,走了出去。带上门那一瞬,他回过头,含情脉脉地又瞅了她一眼。
宾馆前台的人,眨着一双睡眼迷离的眼睛,勉强冲他笑了笑。他点了一下头,望着外面,迈着稳健的步伐,朝门口走去。
他站在门内,望了一眼外面。听着细雨的声音,回头顾影自怜,却没有看到自己的背影。他想自己的背影应该是瘦长的。
雨点稀疏却有很份量,砸在枝叶和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他深望了一眼,走入昏暗的夜色里。雨滴在身旁啪啪地落下。他裹紧上身的衣服,低头向前方走去。
十二
许建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车间被灯光照得如同白昼。此刻,他觉得两百多台缝纫机的轰鸣声让人难以忍受。他匆匆下楼来。漫步在厂里,抬头望见夜空,月亮旁有丝丝缕缕的浮云。他很奇怪,在这样的夜里,为何那些飘散的云会看得如此清晰。低头看了一眼草丛,听见时断时续的鸣叫声。夜凉凉的。他呵欠连天,觉得有些困倦。这样的季节似乎适宜不分昼夜昏天昏地的长眠。他感觉这段日子太累了。要大睡几天,弥补一下前几天的彻夜难眠。他来回踱着步子,陷入沉沉的思索中。不时抬头,一脸迷茫的望望夜空,又低头看看大地。流逝的岁月让自己深沉了起来。他不知道深沉究竟该如何去理解。难道就是面对沉闷的生活,默不作声。他无奈地叹了声息。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十点半了。他上了楼,见车间里大家已经在收拾,准备下班。他无言地呆立一旁,闷闷不乐地看着大家。
一个脸上整天挂着笑容的小女孩跑来问他,下班了没有。
他打了个呵欠,伸手摸了下脸,一脸迷糊地说:下班了。
小女孩兴高采烈地飞奔而去,手足舞蹈地冲众人喊道:下班了。
他被小女孩的模样,逗乐了。笑容可掬地摇了摇头,心想她现在应该在学校里,而不是在这里每天加班到深夜。想到这儿,他收起了笑容,表情沉重地返回了办公室里,关了灯。然后,站在车间里,看着众人一一离去。又关照几个还没有走的人,别忘了关灯。嘱托好一切后,他沿着长幽暗的楼道,往前走。越往前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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