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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表营救,都没有结果,当天去了石越府商议对策,没有人管制的学生在张淳、袁景文等人的率领下,整个学院有三分之二以后,差不多四千多人,一起写了状词,前往登闻鼓院击鼓上告,而国子监受了一肚子鸟气的学生也有三四百人过来声援。
登闻鼓院判官见了这个声势,哪里敢出来接状纸。邓绾还是他顶头上司呢。学生们眼见不行,一气之下有人使把登闻鼓院的鼓给砸了。然后前往御史台,要求御史台管这个事。御史台正好御史中丞出缺,没有人主事,而大部分御史都和王安石不太合的,更加懒得出来管,有人叫了个小吏出来,告诉学生们:“这件事你们应当去找王丞相,或者去开封府。”
学生们又一起到了开封府,韩维已不管事,邓绾早已回去。开封府推官下令紧闭大门,也不想出来惹事。此时学生们已是围着开封城绕了一圈,跑了无数个地方,都是互相推诿,连个主事的官员都没有见着,心里哪个气愤呀。有人便提议去王安石府,国子监的人对于各位宰相执日的情况了如指掌,便马上有人反对:“王安石现在在中书省执印,去他府上没有用。”
一个叫李旭的国子监学生站了出来,厉声喝道:“诸位,我们一不作,二不休,不如叩阙上书。诸位以为如何?”
张淳、袁景文早有此意,就是不知道国子监的学生之意,这时候见他们主动倡议,哪有不同意的?便是学生中有几个老成持重之辈,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能反对了。于是众人推举出几个文采较好的,和张淳、袁景文、李旭一起,共是十七人,做为领袖,起草奏章。
这些人就在开封府前找店子买了文房四宝,写了洋洋洒洒万言之书,请求皇帝释放桑充国等四人,赦免白水潭十三子,罢邓绾,废免役、保甲二法等等。文章写好后,当众宣读通过,众人便浩浩荡荡向皇城进发,几千人跪在宣德门外的御街之上,黑鸦鸦的一片,差不多跪了几百米。然后由张淳等人带头,三呼万岁之后,放声痛哭,一时间哭声震天,连内宫都听得到。
这是北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大事,众官员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应付,禁卫军虎视眈眈,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学生在汴京城里到处yx告状之时,王安石便已得到消息,正想叫人去趋散,不料他们竟然跑到皇城来闹了。
赵顼听到外面哭声震天,早就叫中官去打听,又命人火速宣王安石等大臣见驾。结果中官和王安石几乎同时到达,王安石站在那里听李向安跪奏:“是白水潭与国子监学生叩阙上书,讼桑充国之狱,约莫有五六千人之众。”反正是估计,他也不怕多说几千人。
赵顼听了又是恼怒又是心烦,因说道:“这些学生这样胡来,成什么体统?”
王安石亦皱眉道:“臣当出去将他们劝散。”
冯京也说道:“臣当与王丞相同往。”
枢密使文彦博也请求一起去。
赵顼脸色才好看一点,说道:“既如此,劳烦诸卿。”
三人在侍卫的保护下到了宣德门外,王安石见竟然有这许多人,也感到有点意外,因问道:“你们来这里叩阙,所为何事?”
这些学生看见王安石,可以说气不打一处来,张淳傲然说道:“学生为白水潭冤狱而来,为王丞相欲清洗白水潭而来,为免役、保甲二法害民而来!”
冯京见他说话无礼,虽与王安石不合,亦忍不住喝道:“放肆,你竟敢如此无礼。”
张淳冷笑道:“当此礼崩乐坏之世,学生已不知礼为何物。似邓绾这种无耻小人亦可以为知谏院,似桑充国公子、孙觉大人、程颐先生这样的正人君子却要受牢狱之灾,被无妄之刑,学生敢问诸位相公,礼法公义何在?”
袁景文也高声说道:“学生引经典,议论时政,实在不知何罪之有?历史上有此罪之时,是周厉王时,是秦始皇时,是东汉十常侍乱国之时。颜子、子思子、曾子、孟子,谁不曾为布衣?当他们为布衣之时,议论时政,可曾有错?配享孔庙的圣人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为什么就要禁止我们做?学生听说王安石之子雅善法家申商之学,难道法家之偶语律反而是礼法的表现吗?”
王安石冷笑道:“你们倒会强辞夺理,既然自称圣人门徒,难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都没有听说过吗?”
张淳傲声道:“王丞相常常讥人不读书,难道石山长《论语正义》王丞相也没有读过?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说不在其位,不能议其政。观孔子一生,不在其位而议论其政之事,举不胜举。王相公难道连这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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