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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京讷讷说道:“这个,这个,白璧微瑕。”
赵顼忍住笑说道:“字差一点没关系,朕也让石越学过字,不过看起来他什么都聪明,就是这个方面长进不大。”
王安石本来挺严肃,不过一想起石越那笔臭字,也不禁莞尔,真不明白一个人学问这么好,字怎么可能写得这么差。不过他于小节倒不太看重,而且也不屑于用这些打压石越,于是也随声附和:“这的确是小节。”
赵顼又笑道:“说起石越,昨天还有御史在我面前弹劾他。”
冯京闻言大惊,看到皇帝语调轻松,才慢慢缓和下来。只见王安石和王珪都不动声色,心里暗叫一声“惭愧”。
只听皇帝笑道:“他的白水潭学院教的课程太杂,学生们有的支持程颢,有些支持邵雍,因此三天两头在一个酒楼上打架。整个东京城传为笑谈,御史说他治校不严,有失体统。”
赵瞻才回国,第一次听到这事,他听说学生们经常打架,已经很怪,又见皇帝和执政大臣如此轻松的说这些秩事,实在觉得不可思议。
王安石笑道:“治校不严,倒也不能怪石越,中书省青苗法改良,他经常奉诏来制议法令,分身乏术。”
冯京皱了皱眉头,这些事他也微有耳闻,一方面觉得石越毕竟年轻,让人抓住了这样的把柄在皇帝面前进言,幸好皇帝并不怪罪;另一方面也觉得那些御史大多事。因说道:“臣以为这件事还须责令石越整改才行。那些学员有不多是有功名的,公然打架,有失体统。”
王珪之前因为说了石越的字不好,本是有点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得罪石越,此时便捋须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得卿何事?年轻人气盛一点,也怪不得石越的,御史是多事了。”
赵顼心里是把这些当趣闻来说的,因见几个执政大臣居然挺认真的回答自己,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始终是皇帝。幸好这几个人还不算太呆板,要是换上那些正儿八经的先生,那就麻烦大了,不知道要听多少大道理,自己为了装得像个明君,还只有耐心的听完。想到这些,未免感到有点点扫兴,因对赵瞻说道:“赵卿先回去吧。你不辱使命,明日中书省会有嘉奖的。几位丞相留下来,说说西北的军事如何了。”
王安石见说到正事,待赵瞻退下去后,才敛容答道:“种谔先胜后败,抚宁诸堡全部沦陷,臣以为当治种谔之罪。”
冯京也说道:“韩绛用种谔之谋,兵败辱国,也是难辞其咎。朝议肯定要处分二人。”
赵顼脸色不豫,说道:“处分二人,是必然之事。但是当务之急,是韩绛之后,西北边事可任何人?”依宋之惯例,边事皇帝一般是和枢密院讨论决议,但是赵顼即位后,信任王安石,也多和中书省诸相商议。
冯京连忙答道:“吕公弼、富弼皆可任,安抚使郭逵亦可任,韩琦亦可倚重。”
王安石当即反对:“韩琦若去,谁来守御北边防线?吕公弼亦文臣,富弼老矣,臣以为安抚使郭逵依然可以守御西北防线,夏人亦不得为祸。而可让王韶开洮河,徐谋进取之策。”
冯京冷笑道:“季孙之忧,在萧墙之内。河北、陕西皆是前线,数年之间,既淤田,又差役,又保甲,百姓苦不堪言。庆州兵哗变,并非无由。皇上,臣是文臣,不知用兵之道,但请皇上能废诸法,便是差役、保甲暂时不能废,这淤田于国无补,颇劳民力,还请皇上先下旨废除这一件。”
第一卷《十字》 第五节 学术与政治(中)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07…11…16 8:30:06 本章字数:11275
(庆祝抗战胜利五十九周年!)
石越并不知道皇帝和中书堂的宰相们居然在很正式的场合讨论着他那糟糕之极的毛笔字和白水潭隔几日就会发生一次的打架事件。但是对于自己的毛笔字,他也不是全然没有下过功夫的。
例如今天难得空暇,他就跑到桑府,坐在书房里一本正经的练毛笔字。只是这书法的习成,实在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吃力的提着笔,写一划下来,稍不留神就变歪了。桑梓儿在旁边看着吃吃直笑:“越哥哥,你不用这么用力的,写字靠的是腕力,用的是一股巧劲。你看我的……”
她从石越手中夺过毛笔,轻轻沾点墨水,在字笺上写一个娟秀的“越”字。石越看看桑梓儿的字,再看看自己的字,一个劲的直摇头。
桑梓儿轻笑道:“这样吧,越哥哥,改天我用朱笔写一本字帖给你描。好过你这样乱写,堂堂白水潭学院的山长,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