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朝落难 (第2/2 页)
他顾不上窄沟里咬人的蚊虫,随手砍了根手腕粗细的木棍,用斧头把一头削得尖尖的,然后跳进沟里去挖党参。
党参的叶子在藤蔓遍地的窄沟里不大起眼,苏谷顺着藤蔓生长的方向摸到了党参生长的根,这一片党参可能从没被人挖过,根系很多,也粗壮,一路挖去逐渐刨出个二尺多深的坑。
窄沟里不通风,蚊虫多,大热的天连呼吸都困难,好不容易将党参挖完苏谷只觉得头晕眼花,来不及收拾就一屁股坐倒在湿润的土上,大口喘息。
好在辛苦也有收获挖出来的党参堆了不少,估摸着晒干能有五六斤,算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苏谷当即把背篓里顺手捡的野菜倒出来,将党参全都捆好装进去,背篓外头再盖上一层野菜,把党参遮挡的严严实实。
不是苏谷小气怕让人看到,实在是他来元潭村这些天听的看的事儿多了,知道这不是一个淳朴平和的村子,心里总是防备许多。
走到半道儿苏谷就眼睁睁的看到有人在自己的窝棚前晃悠,苏谷一着急连背篓都丢下了,大着步子往窝棚跑。
来人是个中年哥儿,穿着打满补丁的短打,见苏谷着急忙慌的从山上跑下来就先开口笑着吆喝:“谷哥儿不要急,我是来同你道喜的。”
走得近了,苏谷发现这人他认识,是村里一个有名望的族老家里的夫郎,因为元潭村大多都姓苏的缘故,彼此间的称呼也就只叫名字。
“桩子叔,你怎么来了?”苏谷没把人往窝棚里让,只搬来两个树墩放在树底下的阴凉处,请人坐下。
苏桩子看着苏谷不能不热的态度心底叹息一声,但想到公公让他做的事,便也收起了可怜的心思,面上倒一直笑着:“我是来替你道喜的,你呀,有福气了。”
苏谷不解:“桩子叔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哪儿来的喜事?”
苏桩子目光扫过苏谷布满伤痕的半张脸,像是看到脏东西一般赶紧挪开,笑着解释:“你实岁十六虚岁十七,按着咱们村子里两头算的规矩已经是满十八得大哥儿了,到现在还没个亲事,村长族老们都替你着急,这不,正好有个和你相配的后生,村长和族老们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
苏谷一听这话就心里发紧,他知道以他如今的情况几乎没什么好图谋的,除了那两亩祠地的地契。
可元潭村人家并不算缺地,而且祠地只能归公家所有,就算娶了他也没办法变成私有的,顶多只能取祠地里庄稼收成的一半罢了,另一半还是要上交给公家的。
村里谁愿意为了那一亩地的收成来取他这个毁了容貌还身无分文的哥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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