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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容易找到了,又不肯见面。要说,还是像我和茗薇这样,睡觉生孩子,多简单。”
胤禛低头摆弄下腰间的黄玉,眼睛里充满着疲倦,没有一点儿光芒:“十三弟,实话跟你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那天在西山顶上,眼看着宁儿在我面前消失,我当时恨不能随着她去。当日的心情,真可谓是痛彻心腑。”
他的眼皮垂下来,脸上只剩下一片黑暗的空白:“后来,我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女人耍弄了,侍卫也在山脚下找到她换下的衣服。当时,我愤怒之极,恨不能立即将她抓回,用铁索捆在地牢里,让她今生今世也休想再逃开半步。甚至,我还想过只要能使她永远呆在我身边,就是打断她的双腿也在所不惜。
剩下的事情你也知道,出北京的所有道路,我都加派了人马搜寻,就算是只苍蝇也飞不过去,然而仍然得不到她的半点消息。我以为,莫不是她在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当时我的想法就变了,我不再恨她,只求她能安然无恙、平安归来。哪怕她仍要独自住在宁园,我也依她。
直到你拿着《碧血剑》来找我,我这才从煎熬中解脱出来,知道她还活着,我除了感谢菩萨,哪里还有半分怒气。即便她慌称是龙四的遗孀,我也不曾有一丝恼怒,只想立刻见到她。
可是,就在刚才,我站在院中,想到她就是在这样简陋贫寒的地方生活了半年,放着宁园的神仙洞府不要,放着雍王府的万般荣宠不恋,这心中突然就有些心灰意冷。她明明就站在门帘后看着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也许,她心中真的是没有我。既是如此,强扭的瓜不甜,我放手,只要她能平安快乐!”
“四哥,你想得不对。”胤祥见他神色凄冷,十分不忍,劝解道:“别的我不敢说,要说小四嫂心中没有你,我不信!还记得那天你过寿,在众人面前她看你的眼神,那股毫不掩饰的爱恋,任谁都能看出。后来我们还议论说,从没见过一个女人敢这样当众大胆火热地表达感情和欲望,就是八嫂恐怕也没有这份赤裸裸的胆量。你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你千万不能放弃。”
胤禛机械地点点头,不再言语,只听见车轮的吱呀声响个不停。
直到赵妈掀起门帘,怡宁才如梦初醒,追到院门,见车马已经远去,只留下几道烟尘在空中袅袅荡荡。她滑坐在地下,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从她的骨头缝里一点点抽走,整个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瘫扶在门槛上失声痛哭起来,仿佛关闭近20年的泪闸突然开了口,一泄不可止。
童林一下午都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连晚饭都是赵妈给他端进屋吃的,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怡宁没有心思管他,也没心思吃晚饭,无视赵妈担忧的眼神,天一擦黑就披上件斗篷出了门。她靠着墙根急急地走着,心中对自己说道:“我不但玩弄了他的感情,我还抛弃了他,我伤他至此,他却仍在寻我,仍在等我,我要补偿他,用我一生的爱补偿他,就算他打我、骂我,我也决不再离开他身边半步!”
走到雍王府门前的小巷口,她停下脚步,望着灯火通明的雍王府大门,鼓起勇气,就要冲过去,却见一抬八人大轿喧哗着从西面过来,停在了雍王府门口。只见下轿的人面白无须,身穿三品仙鹤补服,头戴花翎,正是年氏的哥哥年羹尧。怡宁隐身在墙脚,望着年羹尧的背影,不由犹豫起来。
雍亲王的书房前种着一棵桂花树,是怡宁曾经见过的,此时虽未到开花的季节,但碧枝绿叶十分茂密。胤禛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手中抚着一管碧绿的洞箫,出神了一会儿,轻轻放在唇边,吹奏起来。
怡宁依在巷口,突听到雍王府上空萧声乍起,时而响遏行云、时而鸦默雀静,在夜空中盘旋低浮,清越缥缈,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吹萧者的手指间起起落落,如天籁之音,却正是一曲《孤零雁》。只是,这箫声比起三阿哥胤祉的吹奏,更加深情而悲怆。
胤祥站在书房的门口,望了一会儿沉浸在萧声中的四哥,对一旁的景泰低声吩咐道:“你们暗中跟着,别让宁福晋发觉,也小心别让那个童林察觉到。”
正说着,秦福急冲冲地走了进来,胤祥忙问:“可是宁福晋到了?”
“不,不是福晋,是年大人,他说有紧急事务要当面向王爷回禀。”秦福小心地答道。
一盏茶的功夫,打发走年庚尧,胤禛又重新拿起玉萧吹奏起来。胤祥便对外喊道:“人怎么还没到?路上不是出事了?”
话音刚落,就听景泰在门外答道:“人早就到了,在府前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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