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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瞪眼,连拉带推的把蕴月送进了书房,又给他上了碗莲子薏米粥,看着他吃完了才退了出来。
蕴月这才要说话,又看见披着鹤裘的李存戟领着赵恺进来了。
等几人斯见毕各自归座,李玉华才问:“小月,皇上今日找了你们御史台,竟是想用你们御史台?哎,这时候了!”
蕴月正在疑惑着今夜这些人怎么不顾及身份,全都挤在一堆了!后来听见李玉华的问话,想到李玉华还不是他挂名老爹,连忙站起来答话:“皇上也没说要怎么招,小的估摸着皇上也知道这回就算御史台几人全用上也拦不住文大人,说句犯上的话,只怕是皇上心里不舍得,好不容易小侯爷才在禁军站住了,又被调走。何况,禁军步兵司历来都与洛阳权贵交好,如今朝中三大执宰去其二,皇上少了这屏障,也是要担忧京畿防备的”
李玉华频频摇头,又闭上了眼睛。那边赵怡和萧子轩对望了一眼,萧子轩便说:“也该劝劝皇上,文重光师出有名,用的是历来的家法,陛下眼下不能动这家法,只怕不能不允。”
“存戟看,就是存戟出京也未必妨碍。”李存戟清清冷冷的语调含着波澜不惊的意思:“京城禁军,还有一擎天大柱。小可近日在禁军,也能知道兵部尚书黄澄,在京城禁军势力中尚有影响。”
“不错!凤元元年时,母后就是凭借黄澄在禁军的势力保存废帝。”赵怡插话:“只是,存戟你若出京,日后可有什么预料?”
存戟沉默,一旁赵恺有些着急道:“父王,孩儿也担心这个,若是此次出京了,日后被调来调去的,再能耐的人也废了,还有什么意思!”
“文重光打得未必不是这主意!”,李玉华睁开眼,却平静了下来:“想当年吴启元老将军留在嘉峪关的那几万人马,如今不就是七零八落了!但事有主次,换防一事久而未决,老夫担忧的是一则陛下拦不住文重光,二则会失了民心!陛下岂能图小利而弃大节!日后再徐徐经略,也能回环!”
赵怡沉吟半响,才问蕴月:“今日御史台诸人如何应对?”
蕴月回想了一下回道:“孙犟驴子一向唯皇上马首是瞻的,也没说什么,王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慕容凌同李侯爷一个意思,是劝着皇上的,儿子同那祝酋英没敢说话,只听着。”
“依你看呢?存戟走的走不得?”
“儿子思来想去,觉着今日情形乱,皇上许小侯爷出京未必不是扬汤止沸。虽说黄澄大人有能耐,但京畿之地,总要稳妥为上。”,蕴月二十年来,头一回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他能体会到皇帝如坐针毡的滋味,但自己却没有更好的解决之道。
赵怡听了蕴月的话,掂量着他这两个儿子都似乎对存戟出京抱有顾虑,他何尝不是!此时此刻情形之复杂,远甚于当初他出征北伐。他实在不得不担心,李存戟一旦带走马军司那近万人马,京畿中一个黄澄还有那五千殿前司将士不足以护卫皇帝安全。但皇帝若不遵行家法,赵怡又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当初方严元佑革新,一个“三不足”论,令天下世家豪强群起攻之,不过十余年,功败垂成。若今上再冒此天下之大不韪,只怕又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内乱,那他们岂非缘木求鱼!
两难啊!
“王爷,老夫不顾及小月和存戟的身份,连夜召集说话,”李玉华再度张口,却满是凝重:“还有另一个消息!”
说罢李玉华扫视了众人:“换防三年一次,每逢换防,诸路边军必是严阵以待,一应陆路、水路通行商道皆受节制。王爷可知?青鹤在江南传来消息,枢密院虽未曾得到陛下应允,但今年咱们李家与关外的商道特别受到盘查,一应买卖都停下来了,使银子、托关系,都不顶事了。这还只是损失些财物,但连关外青云的消息、嘉峪关吴应良将军的消息,也已经有两月余未曾传回了。这事让老夫和青鹤寝食难安啊!老夫估计着,文重光此次调防,如此阵仗,非同小可,只怕势在必行,由不得皇上不允。
“明知其明目张胆又如何?二十年了,吴启元老将军在京中,形同软禁,掣肘了嘉峪关的吴应良将军。天下军权又尽在洛阳权贵手中,皇上但凡操之过急,就要出大事!
“此刻京城武官鼓噪如此,皇上本应申斥那殷勇,提拔几位禁军将领以安抚众人。不然,文家此前只有调度职权,此后就要添上众武官的依附了!奈何!哎!王爷,年轻人有的是什么?就是大把的时光日子啊!跟那年纪一把的人比,谁能熬得过谁去?便是一日一日的拖着,以陛下的能耐,何愁拖不死一个古光、一个文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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