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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白衫儒生心里忖道:“你现在是胜利者,可以当着公孙慧琴面前向我发威,哼,你可是欺人太甚了。”
他这个念头飞快地一转而过,此时对方双拳已将击至前胸——他动都没动一下,右手一穿一格,在对方拳影空隙里穿过;五指张处,已经抓住击来的右拳。
他顺着来势,一牵一抛,手腕振动里,公孙飞鸿一个身子“叭哒”一响,被摔倒在泥地里。
公孙飞鸿羞红着脸,双肘一撑,“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也不管背后全是泥浆,便右手一撤,“呛”地一声拔出长剑。
他闷声不响,长剑一晃,划出一道光芒,“斜飞双照”,剑刃挟着风声,劈向白衣儒生右胁。
白衣儒生刚才手下留情,此时见这人不识好歹,竟又挥剑劈来,他低喝一声,觑准来势,五指箕张,直往剑上抓去。
在惊叫声里,公孙飞鸿又一次的摔倒地上,右手虎口震裂了,在流着血。
而马上的白衣儒生此时冷笑一声,随手一振,“呛呛”数声,那夺来的长剑,震断为数截,掉落地上………他望了一眼躺地在上惊愕住的公孙飞鸿,便纵骑奔走,虽则他眼角扬处,已经见到公孙慧琴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但他却认为那是为着倒在地上的年青人而流出的。
于是,他痛苦地呻吟了一下,连头都没回,双手用力一抖缰绳,白马疾驰而去……他听到了背后公孙慧琴凄苦地叫道:“李剑铭!你好狠呀!”
但他只咬紧了牙关,不顾地绝尘而去………随着凛冽的寒风,传来一阵颤抖的歌声:“天涯海角任我行,恩怨仇仇待了当!
………………………………………
………………………”
寒风朔朔,彤云低布………
口口口
雪,片片的飘落,像飞絮,像鹅毛,每一片都乘着寒风,缓缓的降落人间。
大地一片银白,小树、山岗、村落………都堆满了雪,粉装玉砌似的,全是白………河川早巳结上厚厚的一层冰,偶而有带着铃响的马车驰过,时而也有人骑马飞奔而去………在这条河的旁边,此刻正有着一个全身都是白色衣袍,仅只颈上围着一条灰黑色围巾胁挂长剑的青年儒生,在缓缓地行着。
他低垂着头,双手反背在背后,时刻摇头叹息着,又时而喃喃目语,谁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可知道他的心绪是相当紊乱的,因为他留下的脚印有时很深,有时却又没有半点痕迹…他此时踱到了一株枝桠上堆满了白雪的高大树下,便站住了脚,仰头望着灰黯的天空中,片片飘落的雪花。
那片片雪花,在寒风的飞卷下,飘来飘去,毫无目的的,降落在大地,树上,以及他的身上脸上沾濡着雪片,他觉得有点凉嗖嗖的,但他却动都没动一下,任它在脸上融成水,然后一滴滴的滑落,因为那样使他感到有些微的快意,也许那一点点的凉意,使他激动的情绪,会稍为安定吧!
就这样凝视了好一会,他才把手撑在树上,缓缓的斜靠着树干,低声自语道:“人生就像这飘飞的雪片样,随着环境在颠沛不定,在人潮里翻翻滚滚,做着自己不愿做的事,想着自己不愿想的事,根本不容许自己随心所欲………”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前些日子,看到公孙慧琴与一个俊俏郎君,在一起的事来,他想道:“以往我还认为她是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所以我为了爱她,而牺牲我自己,让她能够得到好的归宿。但现在她又把金龙堡的少堡上给抛了,与那个武当派的在一起,真想不到她会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还亏得她以往说得那么好听,使我为她将满腔的情意,都投掷出去,唉!李剑铭呀,你真傻………”于是他在为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感叹着,埋怨自己的愚蠢,竟然会如此浪费感情………现在,当你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说他确实太傻了,竟然分辨不出感情的真假,而误会了那高贵纯洁的公孙慧琴,把那么一个伟大的女孩子,看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这真是太愚笨了,也真是过份误会了。
但是你想想看,对于你的情人的感情,你是否真能分辨出它的真假?真能不对它起怀疑?
真能不产生误会?当你也是同样的看见你的女友,跟另一个年青英俊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
我想你也不大可能会用理智来分析它,使自己不致怀疑情人对你感情的真伪,因为,在恋爱中的,不是把事情想得最好,就是最坏;而一般年青的朋友,总是会朝最坏的一方面去想………好了,书外之言,就此暂停,让我们言归正传吧!
且说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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