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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整个寒霜谷也未找到他,便写了封信留在孙慕云房间中,让他回来时赶快往东方逃跑,争取和大家会合。而宋祁因为情势紧急,而且又肩负组织大家撤退的重任,竟将身在死牢中的孙慕云给忘了个一干二净。那死牢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地下牢狱,但是因为处于子母连环阵内阵的夷柔青木阵阵眼处的鲁厅正下方,其中的天地灵气非常狂暴,修士身处其间无法利用天地灵气,是以便跟普通人无异了。孙慕云在死牢之中无法利用狂暴的大地律动,但是秦不伤将鲁厅毁去了,倒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大忙,不然众人撤走后孙慕云恐怕要活活饿死在那死牢之中了。
沉思了片刻,孙慕云决定到外面去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能够打听一下情况。
到了谷外,孙慕云乘上自制的木鸢,漫无目的地在百炼堂上空转着。转了整整一圈,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正在他心下非常疑惑的时候,却已经转到了山门这里,漫山遍野的尸体看得孙慕云心惊胆战嗔目结舌。他在神情恍惚中突然发现那毁坏得面目全非的百炼堂山门下,倒似乎还有一个活人。
孙慕云急忙跳下木鸢,几个瞬移到了那人跟前。那人听见声响,艰难地抬起头来。孙慕云见此人浑身是血,脸上也是血肉模糊,心下很是不安,便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人身旁。正待开口,却听见那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是我百炼堂弟子吗?”
那人声音虽小,孙慕云听在耳中却觉得有些熟悉,细细一想,他忽然惊得声音都颤抖起来:“是……掌门吗?”
那人一听,艰难地点点头。
孙慕云见此,急忙跪到气息奄奄的陈润之身旁,一把扶住他,急切道:“掌门,我是孙慕云啊,你怎么啦,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
陈润之一听,竟露出一丝笑意来,用微弱的声音道:“我的元婴受到重创,已经离死不远了。不过真是天意,居然还能遇到你,看来我百炼堂命不该绝。孙小子你凑过来……”
说到这里,陈润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也是苍白无比。
孙慕云急忙将头凑到陈润之嘴边,只听见陈润之低声道:“孙小子,牧之师兄是你的师父,我嘛……也能算你的半个师父了。如今我眼见是活不成了,却要拜托你一件事,幸好遇见了你,不然我带着这个夙愿而去,只怕是死不瞑目啊。”
孙慕云一听,看着满脸是血的陈润之,强忍着不让眼泪涌出来。他哽咽道:“掌门你先别说话,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陈润之脸上诡异地泛起一片潮红来,道:“傻小子,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不过你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很是凄惨,要知道秦不伤那堂堂的合体期大修士,也被我和你师父联手重创了,我们……”
“我们二人,终究没有辱没了我百炼堂的名声!”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忍不住喷出一口黑血来,又断断续续道,“孙小子,若是你以后有机会见到幸存的诸位长老,一定要转告他们,就说、就说……”
陈润之剧烈地咳嗽起来,面色也随之变得一片卡白。
孙慕云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轻轻地拍打着陈润之的背部,连声道:“掌门,不要再说了。我都明白!都明白!”
陈润之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笑意来,嘴角却不断有黑血溢出。
眼见他是活不成了,孙慕云心下又急又悲,便道:“掌门,你不要说话,先休息一阵。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不要难过,生死有命。”陈润之休息了一阵,满脸平静地开口道,“我和你牧之师父取义得义、求仁得仁,也算是死得其所。只是我百炼堂数百载基业,一朝葬送于我辈之手。一念及此,便感痛心疾首、悔恨交加。”
他的语气中满是悲戚道:“此去冥灵,又有何颜面来面对列位先辈!”
孙慕云想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道:“掌门,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了。”
他随即想到百炼堂毁去,自己又要流离失所无处容身了,心中也觉痛楚难当,但仍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孙慕云忽道:“掌门,你们为什么非要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呢,难道有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吗?”
陈润之低低地笑了一声,有气无力道:“因果纠葛,旧怨难消。再加上如今秦不伤此人毁我宗派杀我弟子,如此不共戴天之仇,这就更加没有和谈的可能了。棋行中局,落子无悔;兵卒越界,再不言退。”
孙慕云不禁义愤填膺道:“秦不伤这家伙,真是个十足的大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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