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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长成个花蕾初绽的少女,他、他竟对你……对你有了男女之情!”
说到这里,惊梦似乎颇为激动,上前一步,紧紧逼视着一脸天真的解语:“解语,你不记得了吗?就在你十四岁那年,初潮过后,他、他便占了你的身子!你原本是视他为父,懵懂无知,才将身体的秘密尽数相告,他却趁机毁了你的清白!解语,难道你不该恨他吗?你如今怎的还同他卿卿我我、夫妻相称,你当真没有一点羞耻之心吗?”
泫溟紧绷着脸,面色异常难看。可他依然百般爱怜地搂着解语,目光不闪不躲情深意重地望着她,一派坚定与坦然。
这令暮田田和谭仲苏都不由自主地想:惊梦的那番话恐怕是一面之辞吧?甚或根本就是旁人的恶意揣测?说不定解语和泫溟从一开始就是两厢情愿、至少解语对泫溟的感情比外人所知道的要复杂和深沉吧?
惊梦看解语依旧一脸平滑的专注,不免有些心烦气躁,语气益发重了:“解语,你快醒醒啊!别再爱他了,他根本不值得!你真的忘了吗?我不信,我不信!他是怎么对你的,你该对他恨之入骨才对呀!解语,你不记得你是怎么被封在这里数百年了吗?那天,泫溟本该外出行雨,却只顾与你云雨欢爱,耽误了时辰。天上一刻,地上数年,他害得天下大旱,无数生灵于焦渴中痛苦地死去,大怒的天帝派人前去查看,才知道他已同你偷情多时了!
原本就是他玩忽职守,可这个懦夫,他、他竟然对天帝哭诉是你狐媚妖惑,缠得他脱不开身,才致酿成大错。天神们本就对狐精成见颇深,天帝当下偏听偏信,再不追究真相,径自将你打到这荒凉的雪山上,直害得你在数百年的冤屈与寂寞中煎熬得失了心智,才变成这副模样啊!”
惊梦在说到最后那段话的时候,解语终于有了反应。
她那双干净得近乎空洞的眼睛里渐渐有了内容,是一种深重彻骨的惊恐与悲伤。她开始慢慢摇头,到最后,摇头的频率之快、幅度之大、力道之猛,真让人担心她会不会伤了自己、将这颗美丽的头颅从脖子上摇下来;同时她举起双手捂住耳朵,皱着眉头低声而无助地喊了起来:“不、不要!求求你,别说了,快别说了!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惊梦热切地喊了起来:“解语,解语,你快醒醒吧!泫溟是我的亲哥哥,我尚且为你不平,你自己怎么还不肯清醒啊!这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问他,你问他!”
解语猛地顿住摇头的动作,缓缓地把双手从耳朵上移下来。
她那一刹清明的目光,宛若两注千年寒冰,硬生生地直扎到泫溟的眼睛里去。
她突然抬手一推,泫溟猝不及防,松手摔在一旁。
他抬起头来,痛苦地哀乞着望向她:“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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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注视着泫溟,方才一刹清明的目光却虚虚地涣散着,并无焦点。她怔怔地开口,显是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你们好狠啊!天庭的惩罚好狠、好狠……”
她的语气里似乎毫无表情,仔细听去,却又觉得是凄凉到了极点的空落萧索:“我好冤,真的好冤……我没有诱惑师父,可没人相信我。我知道我没有法子让你们相信我过去没做过什么,我只好让你们相信我将来决不会做什么。所以,那天一被打到这里,我就自行毁去了身上的一切灵力——母亲留给我的妖气也好,师父教给我的神力也罢,我都不要了,我就做个平凡女子,只求你们放过我!
可天帝为什么那么狠心?他不但不肯原谅我,甚至不肯给我个痛快。他下令给冥府,让他们将我从生死簿上抹去,以此令我长生不死,要我如此毫无法力却又无法死去地守在这不见人烟之地……我没有神力护体,终日饥寒交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因为冻僵了肢体而连自寻短见都无法做到,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解语这番话令泫溟心痛欲死。他跪行两步,重新对她张开怀抱:“我知道!解语,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害了你!这数百年来我日日都在悔恨中煎熬不已,虽不敢说能及得上你在此间所受之苦的万一,可我亦已生不如死!若不是当初天帝对我的惩罚是命人将我严加看管,就连外出行雨都有天兵跟随,直到昨日才刚刚解禁,我早就来这里陪你了!解语,我知道你恨我怨我,求你让我补过,你让我补过,好不好?”
解语听着泫溟这番告白,方才还泪光盈盈的双目突然之间再度干涸空洞,重新蒙上了一层困惑:“郎君,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坐在地上啊?郎君,你快起来,我冷,你抱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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