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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人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层,顿时就都怔住了,君桓笑着抬头闭了闭眼,就又接着对静颜道,“颜儿,和我拜堂入洞房的虽是你,可我娶的人却是静嫣,如今更又写了休书,我和你已没有半点绊系,君楷君楷对你很好,你你和他在一起,我也,我也放心,”说到最后这一句时,他似再难承受,猛的转过头去。
君楷第一个跳起来,冲到君桓身边,压低着嗓子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君桓却不再出声,他闭上眼昂起头,薄薄的唇闭得死紧,静颜就听见自己的心里“砰”的一声,分明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这分明是没有打算再活着回来了,所以,才要将他们所有人都安排好。
静颜大口的喘着气,眼泪瞬间流了满脸,她死死的用手按着胸口疼痛的地方,拼命摇头,“不,君桓,不。”
君桓转过头来,强忍着要将她拥入怀里的冲动,柔声道,“颜儿,之前我没能将你照顾好,对不起。”
静颜顿时就疯了,她顾不得边上有人,扑过去捂住君桓的嘴,“你不能这样说,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你不能有事。”
就在这一刹那,她突然就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恨他了,往日种种皆有原因,自己从答应姐姐替嫁于他时,就该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不是吗?
痴爱恨怨遇到生死一瞬时,她才知道,原来对方的平安才是真正重要的。
不管她对他如今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她都绝不要他出事,绝不要!
若在往常,静颜的这个动作一定会将君楷的心刺成了窟窿,可是此时此地,君楷却全然没有找个感觉,他死死的盯着哥哥的脸,一字一句,“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当个怕死的逃兵?”
“不是逃兵,是肩负着为柳家传宗接代,奉养二老晚年的重任,君楷,你不许任性,”柳君桓瞬间迸发出做为兄长的气势,厉声喝着君楷。
“不行,阵前没了先锋,不管你收不收得回梁州,皇上都会问罪于你,大哥,我不能眼睁睁的让你去送死,”柳君楷吼道。
君桓就急了,叫道,“君楷。”
兄弟二人正互不相让,柳老爷过来摆一摆手,对君桓道,“咱们柳家世代忠良,绝不能因为怕死而断送祖宗的贤名,老大,让他去吧。”
形势逼人(五)
说话间,他来到窗前,对着外面的一弯冷月平静的笑,“我和你母亲都已过花甲,就算立刻死了也不算短命,而柳家香火还有君楦,他如今虽下落不明,我却相信他此时一定是平安的,而颜儿如今已不是柳家之人,想来就算梁州夺不回来,只要柳家人战死在沙场之上,皇上也不会再为难她的了。”
柳老爷这番话让屋子里一片死寂,他分明就是破釜沉舟要以死证明柳家清白的了,过了许久,柳老夫人突然就也笑了,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凛然安静,她轻轻走到柳老爷的身边,用一种崇拜仰望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抿嘴微笑着道,“老爷说的是,柳家世代忠正,几辈子都没有出过贪生怕死的人,咱们这一代也绝不会有,”说到这儿,她转过头来,看向两个儿子,正色道,“君桓,君楷,你们听着,西赫对柳家有恩,这份恩情我们生死不忘,可是个人的恩怨和国家的忠孝大义相碰时,个人的恩怨就只能放在一边了,这种民族上的大是大非,你们一定得分清楚,知道吗。”
君桓和君楷神色一凛,齐躬身郑重应道,“是,儿子谨遵母亲教诲。”
静颜满心无奈的看着这一切,想到善良热情的多娜,她只觉得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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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君桓就带了君楷前往兵部点将调兵,而柳老夫人就带着静颜往柳家祠堂里来,向祖先焚香祷告,祈求道,“柳门秦氏,柳门孟氏婆媳二人虔心祷告,求各位祖宗千万保佑秦氏膝下的三个不肖子孙,如今柳家遭遇忠义两难之事,若君桓、君楷能从沙场上平安凯旋,并能顾全西赫之义,秦氏愿以此绵薄卑贱之躯,偿了柳门这场劫戮!”
说完,就深深的拜了下去。
静颜跪在她身侧,听得柳老夫人依旧称自己为“柳门孟氏,”知道在她的心里,自己依旧是柳家长媳,一时心里倒不知是悲是喜,只是亦觉得若果然君桓和君楷无碍,又能全了西赫多娜的情义,那就算自己死了,也是值得的了,于是她就随着柳老夫人虔诚的拜了下去。
从祠堂出来回到齐晏堂时,已是中午,才进屋,就听一个丫鬟来报,“有贵客在南苑里等着见夫人和表小姐。”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