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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军队直逼崇国,崇都丰城建于高地之上,城池雄伟坚固,易守难攻。恶来率领先头部队在城下列队叫阵。
崇侯虎收拾好各处逃回来的残兵败将,重新编整阵伍,紧闭城门,高悬吊桥,城墙上遍插旌旗,中竖白虎大纛,居险而守,誓死与商军顽抗。
崇侯虎骑着骏马在城头上督战,骄横的气焰甚是嚣张。眼见商军潮水般涌来,城头便飞下一阵羽箭,箭如飞蝗,密如雨点,商军冷不防哗啦啦倒下一片。
子辛拍马上前,兀地迎面飞来一阵羽箭,他急忙拔出宝剑,拨开飞矢,站到一处高地上,放眼观察,思虑攻城良策。
恶来立功心切,又见伤亡许多将士,一时红了眼珠。手执藤牌,挥舞长戟,率领铁血骁勇扛起云梯,冒着雨点般的羽箭,拼死上前,准备强攻夺城。谁想刚刚靠近城墙,城头陡然砸下一阵滚木礌石,犹如山崩地裂,无数骁勇被砸成烂泥,倒在血泊里。骁勇们前仆后继,依然被砸成冤鬼。只见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护城河里漂满浮尸,血色的河水暴涨三尺……
恶来怒火填膺,气得口吐鲜血,周身铠甲都被血染红了,依旧手执藤牌呼啸不止。
崇侯虎见商军如断头苍蝇,乱作一团,不由得站在城头抚髯狂笑:“可叹大商无人了!区区黄毛小儿,竟敢来和老夫对阵?还是下马就擒吧!”
子辛的确把崇侯虎看轻了。本想着一个边陲小国,大军一到,或者开城请罪,或者找个由头替自己开脱,好汉不吃眼前亏,何苦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呢?没想到崇侯虎偏偏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眼看刀架在脖子上,竟然不怕脑袋搬家!作为拥有十万大军的大元帅,能把这号人放在眼里吗?此刻眼睁睁看他在太岁头上动土,对抗王师,羞辱朝廷主帅,狂妄之气,甚嚣尘上。这号逆贼,不仅罪当该诛,即便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然而,子辛没有逞一时之勇,也没有动武夫之气。他不再是力扑猛虎的顽童,也不再是打猎场上的猛士。他是三军统帅,是平叛讨贼的护国大将军,心系天下万民安危,肩负江山社稷命运。如果降服不了崇侯虎,就会动摇军心,挫伤士气,仗没法往下打。自己这个大元帅还有法当下去吗?讨伐崇侯虎可是他挥师征战的第一仗呀!
子辛传令收兵,让军队后退五里,四面扎营,把崇国城堡围了个水泄不通。
恶来对子辛的做法大惑不解,跑到中军帐下哭诉:“王爷,崇侯虎十恶不赦!奴才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王师兵强马壮,夺他个土城,岂在话下?奴才正杀得痛快,王爷为何传令收兵呀?”
子辛凛然笑道:“崇侯虎据城死守,占有地利。本帅不能拿将士之躯去填他那区区城壕。那贼人不过是一只兔子,逼急了就会咬人,兔子也能变成饿虎!虎有三跳,不过逞一时之威,本帅让过三跳,他就变成土鳖。本帅就来个瓮中捉鳖,看他有何能耐,逃得过本帅布下的天罗地网?”
恶来听不明白,握住胳膊上的箭伤,气得咬牙切齿。
子辛招来费仲,命他备下三百匹丝帛,两千担秫米,五百坛好酒,前去叩城,面见崇侯虎。交代他当面劝告崇侯虎,遵守朝廷礼法,修正以往过失,撤回越境军队,归还侵占大商的所有土地、奴隶和财物。大元帅不记前非,他仍可保留爵位,治理崇国。如果不听劝告,非但崇国难保,灭绝九族的大罪就摆在他面前。何去何从,任其抉择。
崇侯虎刚刚挫败商军锐气,越发狂妄不可一世,又见子辛派人前来送礼,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他收下礼物,傲慢地说:“子辛是个毛头孩子,本侯爷不会跟他计较。他爹昏聩无能,难以治理国家,我不过帮助他管管闲事,何罪之有?如果懂事,他趁早撤军。如果不服气,再过十年,我让他当崇国的大将军!”
费仲灰溜溜跑了回来,把经过述说一遍,跳脚大吼:“王爷,崇侯虎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灭崇侯虎,恶气难平啊!”
子辛凛然一笑:“大丈夫气吞山河,还在乎匹夫大话吗?本帅是先礼后兵,今晚就来个瓮中捉鳖!”
恶来摩拳擦掌,上前请战:“请大帅下令,奴才率军连夜攻城,不将崇侯虎碎尸万段,奴才就一头溺死护城河里!”
子辛的神态如沐春风,平静悠然,说:“三更过后,那里必是一座空城。因为崇侯虎以为王师怕他,定会倾城出动,劫我粮草辎重。本帅正好将计就计,杀他个有来无回!”
他把众将招拢过来,一一交代明白,交付令箭,调兵遣将,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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