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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叶雅琪的性向曾带给他很沉重的苦恼。
叶雅琪说他曾和同学组团唱歌,不唱了竟是因为他对团中鼓手的暗恋情愫被人发现,因对方无法接受而自此连朋友也做不成。这件事传开后,有不认识的学长暗示他打个炮,他因拒绝而被那人羞辱,结果上演了一场群架,叶雅琪差点被学校开除,这些往事给他留下的阴影,似乎是直到向于守恩倾诉之后才疏解。
韩育陵理解了叶雅琪为何如此袒护于守恩,虽然于守恩根本没有认真和叶雅琪交往,可历练毕竟比叶雅琪多,他在叶雅琪最彷徨的时候出现,简简单单的一些安慰和鼓励就足以帮助叶雅琪勇敢地接受自己。
或许也是因为那猴子天生头脑简单吧。
韩育陵没找到任何露骨的照片出现在聊天纪录,开始有点罪恶感,便不再阅读聊天内容,关了即时通,点开浏览器去查股票和货币指数,并同时察看电邮,邮箱照旧有百来封公事相关的未读邮件,他点开标注了‘紧急’的邮件,逐一阅读和回复。
秋姨把水果和饭团都准备好了,放在客厅,见韩育陵全神贯注便没打扰他,韩育陵后知后觉这样颇失礼,便匆匆关了电脑,推着轮椅回到客厅中央。
秋姨积极地打开话匣子,尽数儿子从小到大的爆笑糗事,最惹韩育陵发噱的就是小猴子三岁时误认别人是妈妈,回错家,还因为别人家有只很好玩的狗便赖着不肯走,被他父亲扛肩膀上带走时,他还嚷嚷有坏人抓他。
“这孩子从小就让人头疼,老是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秋姨说道,并拿了本旧相簿放到韩育陵腿上。
韩育陵翻开来看,第一张便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叶雅琪长得像爸爸。
“我丈夫死得早,我一个人没能力让他念有名的学校,他学历就这样,吃亏了些,老师,请你帮我好好教他,社会上工作,不能总那么自以为是,比他有本事的人多着。”秋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文凭不过是张纸,我公司不看重这些,态度决定一切,雅琪的态度胜过很多人,他不会吃亏,假以时日必会很优秀。”
“哎,老师你这是场面话,学历怎会不重要?出国念过大学的孩子总是见多识广嘛!”
“这么说的话,那我得向雅琪学习了。”韩育陵笑着看看面带不解的秋姨,接道:“我高中没毕业,雅琪的学历比我还高。”
韩育陵见秋姨尴尬地哑口无言,便指着一张叶雅琪大约五六岁的单人照,问道:“这张他在干什么?怎么穿大人的衣服?”
“这个啊……”秋姨看了看照片,“那是他爸爸的衣服。”
秋姨顿了顿,脸上浮现怀念的表情,缓缓道:“那年我丈夫过世,难过……是一定的,在孩子面前我不敢哭,有一晚我偷偷在厨房哭,被他看见了,他问我哭什么,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说是因为没有了他爸爸,我活不下去,于是他啊,就去翻了他爸爸的衣服来穿,站在我面前,学他爸爸说
话,要我别哭,再哭就不帮我洗衣服!”
秋姨站起来模仿小小猴子那时候的动作和语气,然后愣了下,随即歪着脖子看向韩育陵,自豪地道:“老师你说得没错,我儿子真的很优秀,我差点给忘了啊!”
“没有他,我根本过不了那段痛苦的时候。”秋姨坐下来,眼泛着泪光,嘴角却上扬,散发着正面力量,“当初一想到我丈夫,就会心痛得没办法呼吸,逼自己忘记,逼自己别去想,可是我那儿子不厌其烦地模仿他爸爸,问我爸爸是不是这样说话,是不是这样走路,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的,让我更没办法忘记这个人,可不知不觉地,我还是忘了些什么,不是忘了我丈夫,而是忘了失去他的痛楚,我曾经拥有过他,是事实,他走了,也是事实,我无论忘记他,还是记得他,事实都不会改变,但是忘记痛苦,就可以改变很多事。”
秋姨拭了拭眼泪,不好意思地道:“哎!让老师见笑了!我只有小学文凭,学历比老师低,还在这儿说什么道理呢!哈哈!”
韩育陵低头看叶雅琪模仿爸爸的照片,心里,想到了自己身边那几名重要的人,他的四位干爹。
干爹们把他当珍宝一样捧在手心疼爱,是因为知道他拥有过的疼爱太少,知道他痛苦是因为小时候吃太多不合理的苦,于是便很努力地补偿给他,给他疼爱,不舍得他吃苦。他们的存在,就像帮助母亲克服丧夫之痛的叶雅琪,对症下药。
秋姨没有辜负儿子的帮助,用她自身的理解,接受并消化了痛苦。
但是韩育陵却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