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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费这劲了,从明儿开始,你他妈爱住哪儿住哪甭让我看见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要故意你现在在监狱里等着你妈给你送饭去吧你!”
“你喊那么大声儿干嘛我不是都道过歉了?”
张慨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肺恨不得炸了:“程知著,你到学校灯光球场来,马上,现在。”
“去那儿干嘛?”
“不干嘛,今天不抽死个人我他妈明天非得炸了北京城才能解恨了!”
关于那天在灯光球场发生过什么两个人的版本截然不同。
张慨言说鉴于程知著低三下四的认错态度还算可以,并且以性命保证以后宁肯渴死也不自己烧水宁肯饿死也不自己做饭了,兼且拿出自己当月零花付了俩人当晚在学校招待所开房间的费用,所以他基本没怎么动手就原谅他了。
程知著却说当天他一到球场就和张慨言打了起来,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刀光剑影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后来自己一个失误兵败如山倒,所以不得不出钱带他去招待所享受了一晚上。
倒也没人细究住学校招待所究竟算不算是享受,不过当着他的面儿大家貌似都接受了这一解释。
这件事的影响是深远的,意义是重大的,教育是深刻的,经验是惨痛的。这次事件之后程知著整个人养成了非常良好的生活习惯,从根本上、从缘头上、斩草除根地、釜底抽薪地、完完全全地、彻彻底底地杜绝了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他君子了。
做君子是很难的,古人对君子的要求是相当高的,什么君子不器呀,君子不党呀,君子坦荡荡呀,君子无所争呀乱七八糟一大堆,那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你想君子就能君子的。
但是程知著就可以,至少在某一方面可以,那就是:君子远庖厨。
转眼到了寒假,张慨言因为在上班,所以要一直到年底才放假,俩人商量了商量,决定让豆豆先回家。
关于这事儿豆豆颇有意见,认为这样极其陷他于不义。以前他打工的时候张慨言都在学校陪着,现在张慨言上班了,他怎么可以独自回家留他一人孤零零呆到腊月底?
不过张慨言说没关系,反正他去上班留程豆豆一人在家他也不放心,还不如把这颗炸弹扔回他们家让他妈看着呢。
程豆豆一生气,回家了。
他这一走不要紧,张慨言觉出寂寞来了。你说平常看见他就来气就觉得想抽死他吧,可这才两天不见,屋子里怎么就显得那么冷清呢?
于是天天往家长途电话,早午晚各一次,尤其晚上,一聊半个多小时那算是少的。
程妈妈就开始奇怪,俩小子之间有P可聊的?
问程豆豆,程豆豆以极不屑的姿势和语气回曰:“管得着吗你?我俩好怎么了?”
程妈妈以更不屑的姿势和语气回曰:“好,好他能给你当媳妇呀?”
程豆豆挺胸:“怎么样?他就是我媳妇儿!”
程妈妈讥笑:“行,我儿子出息了,真是一年比一年出息呀。去!滚起来!没正经的东西!去把这年糕给你丈母娘家送点儿去。”
十几天之后,张慨言终于回来了,张妈妈一大早儿就站在胡同口儿等儿子,程豆豆坐不住,隔十分钟跑到院子里一趟,就恨时间过得慢。
张慨言没进家之前就扯开噪子在胡同里喊了一声:“豆豆,滚过来,我回来了!”
豆豆蹿得比风还快,跑到张慨言家的时候张慨言和他妈才刚走到院子中间儿,张妈妈还没从见着大儿子的高兴状态中恢复过来,笑得嘴都合不起来:“哟,俩人就好成这样儿呀?亲爹亲妈没见呢先见傻豆豆。”
豆豆怒:“大妈!你再说我傻!我能比张慨言还傻吗?”
张慨言借机一把勒住豆豆的脖子,骂:“兔崽子再说一句你。”
于是俩人扭打起来,你绊我一下我绊你一下,绊来绊去的,手却没松开过,身子贴得死紧,偶尔对上对方的眼睛,都亮晶晶地闪着两个人才看得明白的光芒。
原来以为见不着的时候痛苦,后来才知道见得着吃不着更难受。那个寒假的那几天里这俩人算是充分体验到了这种滋味。
对于《西厢记》俩人现在有了深刻的理解,你说什么折磨人?不是没人爱,不是见不着,而是天天见到爱着的人却必须得偷情。
偷情这个词,其传神之处在于一个“偷”字,偷什么意思?你要当它是那动词的“偷”那可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