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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一讲嘛，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黎湘泊好了车子，又迫不及待地追上来，“是不是你新交的男朋友？”芷音一路开了灯，上二楼去。

“喂，少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黎湘扯住她肩膀，“别吊我胃口了，你到哪弄来这么一个阿波罗一样英俊，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快说。”

芷音扑哧笑了，不再逗她，“说什么？他不是我弄来的，不是明星，不是阿波罗，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学校里一个很普通的同学，看看你这双桃花眼，看什么男人都是粉红色。”

她有意轻描淡写，其实她知道黎湘的反应一点也不过激，她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俊彦时，也同样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直到今日，他们已颇为熟络了，芷音都不大敢正视他，怕自己发呆的样子会失态，就像刚才在钢琴前，在车子里，如不留意，就会被那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侵袭。

“你少瞎掰了。”黎湘推她一把，两人并肩上楼去。“普通同学会跑这么远来送你？对我都不实在，小心我横刀夺爱。”

芷音抿嘴而笑，一双美目流光溢彩，“你大可施展你的魅力，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人的味道。”

“是呢。”黎湘点点头，“这样的男人只可以上电影或是镶画框，美好似妖异，放在家里像养了一只孔雀。不，更好似是一只凤凰，传说里才有的人，什么样的女人才消受得了呢？”

“怎么好像忽然没有了自信，这都不像你的风格。”黎湘的身边向来蜂缠蝶绕，为她倾倒的男友不计其数。

“我比较务实而矣。羽毛美丽的鸟大多没什么用。他若不做演员，一辈子吃女人饭倒也会是铁饭碗。人家找个美女关心娇宠，装点门面，可家里放这样一个男人，想都不敢想。”说着说着，话峰跑到这个方向上，倒是芷音始料未及的。原来长得太英俊的男人，人们是这么看的。

一进门，黎湘就把手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踢掉高跟鞋，整个人跌进柔软的床里面去。芷音跟在后面，把她的风衣中规中矩挂到衣架上，鹗鱼小皮包放到妆台上，“讲点公德啊，我像个尾巴似地跟在你身后收拾都收拾不清。”黎湘每来一次就像在房子里刮一场龙卷风。

黎湘懒洋洋地揽着只枕头斜靠着，看芷音把东倒西歪的鞋子摆好。半个月里，每次见芷音穿的都是同样的T恤牛仔裤，清汤挂面似的直头发，容貌清雅明丽，绝非能令人*，着实想不出她有什么*摄魄的本事，能引得那样一个男人的青睐。也许男人看女人眼光会不同呢。想想那个人，又神往之，确是难得一见的帅哥。慨叹：“我还从未见男人留长发会那样美丽的。”

芷音坐在床尾，正色叮嘱：“你可不许和超然八卦啊，不然他向父亲打小报告我可就惨了。”黎湘出名的大嘴巴。

“他？”黎湘哧地一声：“打死他也不会给你打小报告啊，他从来只和你一个鼻孔出气。不过，你既然要我不说，有什么好处收买我？”她架起腿来悠哉游哉。

“还是不是朋友，竟然提条件。”芷音嗔道。

“和你开玩笑啦，我嘴巴虽然快，可什么时候出卖过你？”黎湘见芷音那一脸正色就觉得好笑，看来是很紧张这事。“为什么没见超然？”

“高速路上堵车，过不来。”芷音躺到她身边：“堵个车有什么了不起，还要发脾气，住他几天房子就要受他的腌臜气。一点礼貌都没有。”

黎湘推她：“起来。”

“干嘛？”

“做饭去！我都饿了。”

芷音丢给她一个白眼，这位大小姐和辛超然真真一对，连说话口气都一模一样：“我脸上写着厨娘两个字？为什么是我不是你？”

“给你点锻炼的机会嘛，没准将来能成为《食神》里面那样的超极大厨。”见芷音不动又推她：“去啦去啦，就算是我做了，那饭你吃得下吗？于人于已都得去。”

没办法，好像什么时候都是能者多劳，不能者享清福。

芷音炒了两个小菜，烧了一盘鸡翅，都开饭了，超然还没有下高速呢。黎湘也是平时西餐吃腻了的，一边赞不绝口，一边大快朵颐。吃完饭，因为超然还没吃，当然不收拾，大小姐回房洗澡去了。

芷音看看表快九点钟，外面夜色降临，超然饥肠辘辘堵在路上一定很不耐烦。陷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等他。七十多个台来回跳了两遍，也没有让人感兴趣的节目。初时倚在靠背上，后来歪在扶手上，最后头枕着扶手朦胧睡去了。

睡梦里的时间过得真快，芷音仿佛又回去香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