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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时空刹那巍然无声,充盈的寂静却又让人迷恋到不舍打破。
就这样一动不动,直到远远地,不知从官邸何处,传来悠远的笳声。乐音缥缥缈缈,萦萦绕绕,牵引着二人的视线微微闪动。关靖动了动唇角,缓缓转开目光,治焯的眼眸随之一动,视线跟着落到了碧波荡漾的莲池中。
“择日同我说说你的一切罢!”
“……何为一切?”
“譬如说,你来郡守府,目的是逐本清源平复民难,而你只对我说了一半实情。”关靖以一种淡薄却不失诘难的口吻道,“你不可总是如此。”
微风轻摇水面一盏半开的莲。一只红色蜻蜓停歇在洁白花瓣上,透明的双翅因莲的摇动,略略一抬,便轻捷地腾闪到近暮暖风中。
治焯若有所思,心中挂碍随着那只夏虫振翅,也瞬间消退了似的。
“什么都能说么?通常亦非什么好话。”
“无论何事。”
“好。”
夜色初降,暮风轻拂四处。治焯望着关靖,接下来,词句却在舌尖踟躇良久,忽然笑叹一声“费思量”。
“关将军戎马生涯中,最大功勋是什么?”
关靖狐疑望着他,顺应答道:“莫过于替上一代汉皇帝平息 ‘七国之乱’。”
“然……将军神功盖世,百步穿杨的射技即使在夜色中,也无误射瞎了乱臣首领之一,刘戊的战马。”
治焯顿了顿。
“戊自尽后,留下负罪苟活的嫡长子。先帝开恩,赦其无罪,但须赴宫中作为楚国交付的质臣随侍太子。”治焯说到这里,轻轻笑了笑,“先帝意味深远,要让妄图篡位的人都知道,乱臣逆天,不但他们,连同他们的子嗣永远也只能毫无悬疑地俯首称臣。”
关靖默默地听着。
“先帝虽诏 ‘前嫌不必再提’,但朝中人人皆知,戊的罪子,乳名 ‘刘炳’,现名 ‘治焯’。”
治焯轻描淡写地说完那件似乎与己无关的旧事,回过视线看关靖。
年华费思量。情缘费思量。
他毫不意外看到关靖震惊的眼神。
虽然默然不语,那种惊异迅速建立起来的隔阂,顿时令人感到,仲夏夜凉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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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时刘彻不知第几次走神。
然而摆在眼前的景象似乎比任何奏章都有说服力。
明晃晃的日光透过殿门、天窗撒到大臣们安坐的膝前,殿外的莺声鸟语伴随拂入的暖风,刘彻嗅到风中淡淡的花香。
尽管他从始至终一直在聆听朝议,仍再次向田汀�范�淙胨��械慕峁��
“东郡也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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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好事……”
不知为何,心里总惴惴不安,刘彻甚至觉得眼前的一切,田汀�男θ荩�诔即顾车难垌��踔量崾畹娜纫舛加凶魑钡暮奂!5���奈浣允撬�亩�浚��蠖嗍�笨蹋���耆�锌克�抢聪ぶ��奶煜隆�
他把目光定向田汀�牧场R还��啵�奁劬�目赡堋5�侵戊棠兀�
他转开目光,望向殿外早已恢复了盛夏灿烂颜色的红花绿树。
既然一切安好,为何迟迟不见他来报?
谎言并非不能弥天,只不过有效时日有长有短。在弥天之谎被揭穿前,总有些事可以顺利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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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坐视此事发展下去,治焯迁为郎中令,那到时再与他作起对来,输赢暂不论,至少他将遭遇的麻烦会比之前大得多。
他怎么能让那种事发生呢?
顺着刘彻的目光,田汀�嫖薇砬椋�卦谛渲械乃�秩从辛艘还纱来烙��母芯酢D鞘且恢止泅崦⒋碳唇�煌纯彀纬�男朔堋�
遇天灾九州仍可安然无恙,说明天子仁德深厚,至于他真正要做的事,也会借机展开。
听着廊道里传来的脚步声,等候在丞相府次间中的雷被整理衣襟俯下额头。
“免礼。”田汀�沧哝咀樱�胧宜呈止厣狭嗣拧�
他细细打量着面前端坐的人,雷被一身深蓝近乎夜色的窄袖中单、同色襦褶,以及紧系腰间那柄精铁铸造的剑,都说明他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太对劲。
那是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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