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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有个人上吊,已经挂上了,腿蹬手刨,人还没断气。老房一想:这是谁?怎么跑到这上吊来了?我见死焉有不救之理。想到这,他分草棵子直奔小树林,等他进了林子,上吊的人也不动弹了。他一手抱住这个人的双腿,另一只手拽出小刀把绳子割断,把这人轻轻抱住放在地上。房书安这才看清楚,上吊这个人是个老人,穿戴破旧,看上去有七十来岁,头上戴着破毡帽。他为什么上吊,房书安顾不得多想,开始进行抢救,幸好这人刚断气,再晚一步就完了。就听这老者哼了一声,房书安长出一口气,总算把人救过来了,他站起身来,擦擦头上的汗。这时老头儿把眼睛睁开了,从地上慢慢坐起来,看看房书安,看看他上吊那棵树:〃唉哟,是您把我救了吧?〃〃是啊,你这老头儿真有意思,怎么跑这里上吊玩儿来了?〃〃唉呀,恩公!你怎么还跟我开玩笑?我是走投无路了。〃房书安一听话中有话,心想:虽然我心中不静,但眼前之事又不能不管,所以他耐着性子问老头儿:〃老人家,别难过,你把你上吊的原因跟我说一说,我但能帮忙一定帮忙,好死不如赖活着,你看好不好?〃〃天地虽大,哪有我容身之地?我活着还不如死了。〃〃不能这么说,你把话跟我说清楚,能帮我一定帮你。〃〃好吧,我都告诉你。我就住在这前山沟里。〃〃你叫什么名?〃〃姓刘,叫刘老五,因为家穷没念过书,我排行老五,到现在一把胡子了,还叫这么个名字。我们就爷俩,我有个儿子,他忠厚老实,人们都叫他傻六。在我们庄子,我们家过得最富,这些年卖山柴,打野草,打猎,手头积攒了俩钱儿,我开了个杂货铺,买卖真不错,人们进城买东西不方便,都上我的铺子来买,这样我手头更富裕了,给我儿娶了个媳妇。她是祥符县的,姓邹,长得俊俏,聪明伶俐,比我儿小十岁。过门后夫妻感情不太好,常吵架,我只能规劝。他们住后院,我搬到前院,连看铺再打更,虽说家中有点不睦,可生活满不错。哪知道前两个月出了件大事。〃房书安问:〃什么大事?闹贼了?〃〃您猜对了,丢点东西不算什么,是我儿媳妇行为不正,勾结不良之人。后来我发现有一个人经常到我儿媳妇屋里,连吃喝带说笑。我儿跟她干仗,但打不过人家,她叫我儿子用休书把她休了,她要跟那个汉子公开成亲。我儿不答应,他忍无可忍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两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一走把家里这个烂摊子给我留下了。我儿媳妇更是无法无天,与那个人明铺夜盖,弄得满城风雨,我都抬不起头来。我劝她改邪归正,她不但不听,还骂我,我忍不住揍了她两巴掌,这下可打坏了,到晚上,那个汉子又来了,她把经过告诉他,他把我揍得浑身是伤,并说你要报官就把你们老刘家的祖坟刨了,把你们刘家当族的人斩尽杀绝;如果你不吱声,还可以保你一条命。恩公您听听,报官去吧丢人,再说这贼人说得出干得到,杀了我和我儿子是小事,要杀了老刘家当族的人,我们爷俩岂不成了罪人?不报案假装不知道,这事能行吗?真是左右为难。后来我一想:这是命运的安排,我还活什么劲儿,真不如死了,死了,死了,一死全了。就这样我心路一窄,才跑到这里上吊来了。〃房书安听完,把大脑袋一扑棱:〃唉,老头儿,你也别太伤心,俗话说,大丈夫难免妻淫子不孝啊,何况你是个普通人呢。我再问你,你见过这个奸夫吗?〃〃见过,他还亲手打过我。〃〃他叫什么名?是哪儿的?〃〃离我们这里不远,有个莲花观。〃哟!房书安听说是莲花观的人,心中一动:〃叫什么名?〃〃我想想他是出家老道,念佛的人,姓郭,叫什么达对,叫郭长达。〃房书安听完惊呆了半晌,这不就是飞云道长莲花门的总门长吗?这事可真新鲜,郭长达能干这种事?房书安又问:〃老头儿你好好想想,他真叫郭长达吗?〃〃那还错得了?又不是一次了,他跟我这么说的:你儿媳妇跟着我有什么亏吃?要钱有钱,要吃有吃,我无非到这儿取个乐子,完了给你们一大笔钱,你们的小买卖营业还可以再扩大,让你发个小财,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我是堂堂的总门长,我有的是弟子徒孙。这就是他跟我说过的话。〃房书安一听,是他。〃这人长得什么模样?〃〃大个儿,有点高颧骨,花白胡子。〃〃对,对了!〃房书安心中暗想:〃郭长达呀好小子!你表面上人模狗样,又是总门长,又是剑客爷,人们都挺尊重你,闹了半天你是个好色之徒,强霸民间少妇长女,这乃是绿林道所不允许的,何况你还是个总门长呢,又是个出家的老道,你这个底我算摸来了。〃房书安想到此,又高兴又生气,就问老刘头儿:〃这个郭长达最近还上你家去吗?〃〃去得还频了呢,天天都去。〃〃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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