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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氏只叫肚子痛,沈鸾还被吓得脸色发白,唯恐真伤了她的肚子,沈栗却听她叫的中气十足,知道她胡搅蛮缠,先对叶嬷嬷说:“姨娘怕是要生了,不如先扶到产房去,叫产婆过来。”
林氏气势顿时落了下去。她本是想赖一赖,根本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进了产房,有事无事一号脉便知,到时候装不下去,又折腾了那么多人,就不好收场了。
李氏见林姨娘不闹了,方知她是装的,气道:“一个个都不省心,蹬鼻子上脸的,当我是死的吗?”
青杏跪下垂泪道:“夫人,我们姑娘没招谁没惹谁,是林姨娘非让姑娘给她见礼,红棉还说姑娘命硬,克着了姨娘腹内的小少爷,说什么要我们姑娘念佛抄经的。
奴婢气不过,才和红棉她们打起来,可奴婢们半点也没碰着林姨娘!”
“打得好!”李氏还未出言,沈栗先道:“哪个是红棉?”
青杏见沈栗肯出头说话,顿时大喜,指着一个穿着水绿小袄的丫鬟道:“就是她!”
沈栗道:“你过来。”
红棉刚才打的起劲儿,这会儿子方知道怕了,畏畏缩缩过来见礼。
沈栗问她:“是你刚刚说姑娘命硬?”
红棉跪下不敢应声。
沈栗问沈鸾道:“二姐,刚才是这丫鬟说你?”
沈鸾含泪点点头。
沈栗向李氏笑道:“母亲,把叶嬷嬷借给儿子一会儿吧。”
随即命叶嬷嬷道:“叶嬷嬷,劳烦你了,替我掌这丫头的嘴。”
叶嬷嬷看了李氏一眼,上前卯足了劲儿,噼里啪啦打起来。
红棉被扇的东倒西歪,嘴角都见血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瞧热闹的人影也不见了,只听见红棉挨打的声音。
沈栗扬声道:“我本不是心狠的人,你们也知道凡是我身边的,平日里连句重话也少见,只是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今天由不得我不下狠手。
这流言杀人的后果,你们有人可能不懂得,没关系,你们只要记得,二姑娘是这超品礼贤侯府的嫡出姑娘,身份贵重,还有两个肯为她出头的兄弟!
她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可以放在口中闲谈的,再叫我听见什么命硬命薄的,我就叫你尝尝什么叫做薄命!”
这是沈栗第一次在侯府里面发狠处置人,众人原只听说沈栗在外面如何不给人面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各自在心里暗惊。
林姨娘到底是田氏的外甥女,平日李氏也不好太下她的面子,红棉又是林氏面前的红人,所谓打狗看主人,没想到沈栗连林氏的脸面也照踩不误。
沈栗本不爱和林氏牵扯,只是他今早刚巧也在乾清宫闹了一出,偏偏也是因为有人乱言是非,胡乱告状,虽然最后算是赢了一场,可要是没赢呢,如今该是什么下场?不过几句话,就可影响人的前途命运,沈栗也是知道后怕的。
何况这世界本来对女子严厉,沈鸾眼看渐渐大了,再过两年也该说人家,林氏身边人偏拿着什么命硬做筏子,是打的什么鬼主意?传出去沈鸾一辈子都毁了!
这女子对女子狠起来,也真是让沈栗见识到了。
红棉原还硬撑着,可惜叶嬷嬷手劲儿太大,到底撑不住了,哭着求饶。
林姨娘见沈栗狠下她面子,扑上来护着红棉道:“七少爷这是摆明了冲着我,到底我也是也是你的庶母……”
见林姨娘摆出长辈的谱,沈栗却不愿意多出个这么不着四六的“庶母”,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庶母?”
沈栗故作茫然问李氏道:“儿子没听说林姨娘抬了身份啊?”
李氏不好回答,给了叶嬷嬷一个眼色,示意叶嬷嬷帮腔。
叶嬷嬷躬身道:“回七少爷,这有了文书的庶妻才可被夫家子女成为庶母,好比颜姨娘,因生了少爷有功,去年才抬为庶妻,二姑娘和七少爷见了确实该见礼。
至于林姨娘,老奴记得好似当年连聘礼也没要的,认真算起来,该是侍妾,二姑娘和七少爷都是主子,没听说见了侍妾还得见礼一说。”
这是在说林氏非要沈鸾给她见礼之事。
都是妾,颜氏虽是庄户女,却是当初田氏挑好,特意着人去家里聘来的;林氏则不同,她原本在侯府好好做着表姑娘,非要赖上沈淳,连聘礼都没有,不过是收拾行李,从这个院子搬到那个院子,就算姨娘了。
沈栗记在李氏名下时,因算生育有功,颜姨娘得了一纸文书,以后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