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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下得太早,南宫。”
盛庸赶紧接口道:
“可不是么,毒老弟,我出的这个题目,绝对公平公正,彼此谁也无法投机取巧,比试还不曾进行,南宫羽就在这里随口臆测,扰乱军心,真不晓得他在瞎搅合些什么?”
南宫羽瞪了盛庸一眼,张张嘴,却没有出声,管自走回他原来站立的位置。
毒魄的目光移动,有意无意和呆立在篷车后侧的屠长青与许荣打了个照面,他朝着两人微笑颔首,模样像是同老朋友招呼。
屠长青一直在看这出戏,他要看到个结果,私心里,他盼望最好的局面是玉石俱焚、两败皆伤,一来可消旧恨,二来说不定能以收到鱼翁之利,他固然对毒魄充满了怨患、对盛庸亦咬牙切齿之至,这两个他认为惯于“黑吃黑”的仇家,死一个少一个,假如拼得同归于尽,更是上上大吉,他决计跟着耗下去了。
清了清嗓门,盛庸向毒魄发话道:
“毒老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毒魄道:
“前辈且请。”
盛庸笑道:
“你可得瞧准了,老弟,事关金银财宝哪。”
毒魄静默无言,他的眼睛只盯住盛庸的左手,左手上,正握着那块圆形石头。
于是,石头自盛庸手掌间抛起,但抛起的高度仅只三寸,石头离掌的瞬息,这位“钓月叟”的左手闪电般往上抬升,几乎稍一举时,即可抓住。
三寸的距离,三寸的空间,要超越如此短促的窄隙,只是一刹之事,何况盛庸乃有备而来,出手的快速与准头,就更不在话下了。
寒光就在盛庸左手上升的动作之前射来,那一抹光快得就像意念的转动,精神的凝注,仿佛它原是无形无质的,只因为有人想它这么出现,它就突破了时空,凌驾于一切速律之上,在虚渺中到达任何它欲图到达的地方--光亮炫映,它就已经在这里了,在盛庸的左手与石块之间。
削锐的劲气,激荡回旋于指掌,使得盛庸抬起的左手近似反射般本能的向后急缩,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倏起,那块抛升三寸的石块蓦地斜弹半空,又“砰”的一响碎为粉未!
毒魄卓立原处,手上的“祭魂钩”活似一角弯月,冷焰灿漾,吐露着诡异而不可言的玄妙,他人站在那里,盛庸看来,简直就像法力无边的神祗了。
南宫羽忘情的鼓起掌来,他可是打心底服透了毒魄,虽说相交多年,老兄老弟,但似如此精彩的表演,他亦是头一遭看到!
呆若木鸡的盛庸,在南宫羽的掌声里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他深吸一口气,圆脸上宛似抹一层青灰,不自觉嗓音都走了调:
“呃……毒老弟,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毒魄笑笑,道;
“这须要长时期的苦练,然后,加一点天赋、一点诀窍、一点巧思就行。”
盛庸余悸犹存,却面带侥幸之色:
“真是千辛万苦,我老头子不曾一时意气用事,和你血肉相拼,若是拼上了,后果怎堪设想?天爷,世上竟然有这么快的手法……”
毒魄道:
“是前辈承让了。”
盛庸摇头叹喟: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用不着说些客套了,的确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净靠老招牌卖字号,越来越不灵光啦,毒老弟,我认输;唉,眼瞅着我们这一辈的好日子已经过去喽……”
不等毒魄答话,那边厢,南宫羽已吃喝起来:
“前辈,别只顾着叹今迫往,既然认输,金子银子就得交出来、分文不能少!”
盛庸从腰板带内取出荷包递给毒魄,一面灰沉沉的笑着:
“荷包在这里,现金现银全在车上,我们不必麻烦,就再转次手吧。小
毒魄启开荷包,抽出一张银票交还盛庸,语气十分恳切的道:
“这张银票,面额是一万两,前辈且请收下,权当是我们孝敬的一份红钱。”
想要伸手接住,又觉得不好意思,盛庸期期艾艾的道:
“银子是好的,不过,呃,毒老弟,我却受之有愧,实在--”
毒魄将银票塞进盛庸怀里,用笑容阻止了对方的窘言,盛庸脸孔上的肌肉抽颤,终于咬咬牙不再推托,他向毒魄深瞧一眼,点点头,转身飞掠而去。
篷车后面,观战看戏的屠长青,许荣亦已踪影不见,甚至连地下方威的尸体都扛走了;事情的结局,约摸大使他们失望吧?
南宫羽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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